句:“我知道了,我…一會兒轉給你。”聲音輕如呢喃,彷彿只是風中的嘆息。

父親滿意地笑了笑,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的神色:“這樣才對嘛!不然你以為你能指望我什麼?哦對了,最好多給點,平時不是都靠我養著你嗎?你這做女兒的,別讓我丟了面子。”

他話語中的冷漠刺痛了白歲歡,彷彿她只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剝削的提款機。

還未等白歲歡回話,電話那頭便已經結束通話了。螢幕瞬間暗了下來,留下的只有白歲歡無聲的沉默。她看著手機,眼神中滿是壓抑的痛楚。

白歲歡握著手機,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遠處的街道上,似乎一瞬間,身邊的一切都模糊了。

風吹過她的髮絲,卻沒能吹散她心中的寂寞。她手指微微顫抖著,彷彿緊緊抓著手機才不會讓自己崩潰。

她無法迴避,父親從未在意過她,也不會關心她的感受。那種不被在乎的冰冷、那種任憑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改變的無力感,如潮水般包圍著她,讓她呼吸困難。彷彿她的存在,從來都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負擔。

過了幾分鐘,她默默地走回車上,抬頭看了李牧一眼,眼神中的疲憊一閃而逝。她微微低下頭,聲音中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李牧…能不能借我點錢?”

李牧聽見她的聲音,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他看著她,內心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勁,輕聲問道:“多少?”

“八千。”她低聲回答,聲音幾乎快要聽不清了,語氣中帶著無奈和勉強。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羞澀。對於從不輕易向人開口的她來說,借錢顯然是個艱難的決定。

李牧並未多問,開啟手機,熟練地轉了八千塊錢給她。他知道白歲歡不是會輕易向人求助的人,這個請求背後一定藏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痛苦。

轉賬完成後,李牧抬頭,看著她明顯疲憊的臉,又轉賬了三千塊錢過去,說:“這些錢就當你的生日禮物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但你不用還的。”

白歲歡愣住了,低頭看到手機上顯示的轉賬訊息,眼眶開始泛紅。李牧說的“生日”兩個字,讓她的心中翻起了無盡的酸楚。

“生日?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她喃喃道。她從小到大從未有過任何慶祝生日的記憶,她的父親從不在意她的生日,甚至連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都是隨便填寫的數字。每當她好奇地問起,父親總是敷衍地回應:“自己去看身份證。”

她對那個冰冷的日期感到無比陌生,卻又只能無奈地接受,那個日期成了她唯一的生日。

在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她似乎從來就沒有過一個屬於自己的真正生日。

她的心中泛起一種陌生而悲哀的情緒,眼眶中的淚水終究無法控制地滾落了下來。

李牧見狀,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溫柔地安慰道:“沒關係,生日是什麼時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總該有個讓自己開心的日子,不是嗎?”

白歲歡怔怔地望著他,淚水模糊了視線,眼中是難以抑制的感動。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重視的溫暖,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在家庭中無足輕重的“負擔”,而是被人真正放在心上的“白歲歡”。

李牧見她情緒平復了一些,柔聲說道:“如果以後有什麼難過的事,別一個人扛著。別忘了,還有我在。”

白歲歡點點頭,嘴角微微揚起,她深吸一口氣,決定把心底那份悲傷暫時放下。

車子繼續向前行駛,窗外的城市依舊熙攘熱鬧,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們身上,似乎驅散了那些不安的陰霾。白歲歡靠在座位上,望著窗外不斷掠過的街景,心裡漸漸浮現出一絲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