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老薛也該去見見的。”

幾攔不住,石萬璃只能嘆氣,心中暗罵此人口蜜腹劍,實在是個腦滿腸肥的油滑草包。除下生意場上的事,其他什麼都是一踏糊塗。

謝家不少人吐槽他,只是因為其人低劣滑頭而被主家看中,倒也是句大實話了。

到常平以來,他瞧著此人的諸般行事,無一不證實了其目光短淺、慾壑難填。

石萬璃心底的不安中總還帶著不詳的預感,主上都有了謝葑的安排,為何又一定要收買薛桂,這步棋不好說是對是錯。

石萬璃無可奈何,只能跟著往前廳走,在花廳前又等了半晌,忽見個小廝急急進來。

正巧薛桂更衣回來,見了卻理也不理,疾步往外行去。石萬璃瞧他面色不善,想來還是惱著,便也不敢多說,只默默緊跟。

出了大門,薛桂一腳將車前的小廝踹了下去,上車才罵道:“做什麼攔三阻四。老子要去哪還要被你們管著!”

這一句指桑罵槐,讓石萬璃聽得憤怒又心驚。他上車後悄悄地朝影中避了避,忽聽外頭傳來個聲音,如寒雨入心,冷的人一個激靈。

,!

“薛閣主莫急。家主有請。”

薛桂嚇得差點從座上跳起來。

他扒著車門,縮著脖子四下偷瞧,尋了半晌才瞧見牆邊影壁的角落裡有個灰影,只是雨簾之中,辨不清楚。

薛桂回頭看石萬璃一眼,乾笑一聲,“薛某正要過去,這可不是巧了。”說著又回身遞個眼色。

石萬璃會意,利索的下車一禮。“先生可否將此行何意透露一二,咱們好知道先準備些什麼,莫誤了家主的要事。”

影衛撂下“不必”二字隨即遁了。剩下這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薛桂怒罵:“必定是那個賈王八因信索之事不顧情分,賣了老子!”

他又砸又踢的,馬車砰砰作響。加之天氣不好,馬兒已不安的原地踏起步來。

石萬璃轉念想了想,勸慰道:“此時尚不好定論……或是家主要問些金閣的事務也未可知。”

二人各有心思懸著,就更加受不得耽擱。

石萬璃囑咐薛桂坐好,親自駕了車往影閣的肅正堂過來。

天色濃黑如墨,狂風呼嘯,裹了溼氣撲面而來。

他未著蓑衣,不多時便覺得衣裳都被溼粘的風雨貼在身上,十分難受。

跟了薛桂這些時日,他極是厭惡此人混沌粗魯,難免不想與之為伍,怕被牽累,此時再想,這位謝氏的小家主莫不是查到了什麼,忐忑之餘更是憋悶,任憑身後的薛桂在車裡被顛的罵罵咧咧,只當做一字未聞,手中將車馬趕的飛快。

金閣的蓬春苑坐落在常平鬧市西南側。此時城門已關,便只能用了手段買通守門人,由熟悉的西門出城往外,繞了逢卿垸過去。

這一路過來,濃重夜色中,滾雷陣陣,狂風捲地,雨水仍是淅淅瀝瀝不見增長。

真正是見鬼的天氣。

路過一處破敗院落,嶙峋枝葉被風颳的來回搖擺,風入罅隙發出詭異聲響。

石萬璃被唬得心驚肉跳,驚疑不定間,忽的記起此處是逢卿垸地牢之外,當即心中一緊。

這地方是千叮萬囑過一定要躲開的,不會出什麼事吧。

主上選他接近薛桂,一是因為影閣的強者眾多,不好收買,再來便是顧及著信閣這曖昧不明的江湖地位。

傳聞中的千手鬼面脾氣古怪,擅長各種機關技巧,武功深淺不得而知,卻總以深不可測的印象活在江湖的各類傳言中。似他這般名號流傳甚廣卻無人能證的江湖名士,大乾百年來的確只有一個。

此人在江湖上的排名實難衡量,甚至若不是有新的傳說,更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