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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損身,又妨害農桑耕作。所以,他終究“背周道而用夏政”,提倡夏代之“節財”、“薄葬”、“簡服”簡樸精神。墨翟背叛儒家之後,另行建立墨家,發展甚快,人數赫赫暴漲,群聚眾多。若《墨子·公輸》記載,墨子對楚王雲,他的弟子足有“禽滑等三百人”;《淮南子·泰族訓》記載:“墨子服役者百八十人。”《呂氏春秋·上德》則別有旁述,曰墨家領袖孟勝為陽城君死難,其弟子從他而死者,共有一百八十人。儒、墨顯學,分庭抗禮,各盈雄勢,若《呂氏春秋》道,孔子、墨子死後,“從屬彌眾,弟子彌豐,充滿天下”,然二者可謂水火難容,歷久歲月,無不相互詰難,《墨子》更書有《非儒》文章,語氣凜凜犀利,專事抨擊儒家。墨子死後,墨家遂分裂為三派:相里氏一派,相夫氏一派和鄧陵氏一派。《莊子·天下》所說的相里勤之弟子、鄧陵子之弟子苦獲、己齒,即為此三派中的兩派。彼此雖都傳習《墨子》,亦然頗有用心,但修習的理念和心得俱有所不同,互相攻擊對方是“別墨”,就好象一條長江滾滾東流,卻有了不同的分支河流,或是入海綿綿,或是蓄納湖泊,都說自己是秉旗正宗。譬如傳於今世的《墨子》,縱觀諸章,無不都有上、中、下三篇,朝野學士揣摩考證,以為或就是墨家分裂三派的證據。天下各國,群雄爭霸,然唯獨函谷關大秦能得盡天下王氣,取代周室而代登以天子九五之位,是以墨者集團在楚、燕、齊、趙皆不得志之後,漸漸西向大秦,至秦惠王執政期間,愈發有集中於秦、在關外之地大拓手腳之趨勢。因此可知,從第四代矩子算起,墨學於中原之地漸漸勢微,步履基座,已隨著秦國收納神州九鼎之徵伐戰爭而移挪至於咸陽。
但墨家雖然關心百姓疾苦,似儒家一般,“皆以仁義之術教導於天下”,可是其構建組織,往往以宗教自居,所納從者,除了好問求學之人,尚有不少流民市井,長久以往,不覺就形如幫派,言行舉為,江湖習氣越重。墨家弟子,必受嚴格律規約束,決不可絲毫違逆抗拒,否則嚴懲不怠,又要求弟子秉持“俠客”之義,能為忠義道德赴湯蹈火、視死如歸。兼之墨子的十大主張,常常流於空想,而且自相矛盾之處委實太多,膚淺細薄,不能似儒家學說,建立一以貫之的理論體系,墨者往往陷入難以適從的境地,因此,常有背叛墨家而逃入儒家、道家或者楊朱學派者。例若在魏國,子夏於西河講學,弟子中就有墨者禽滑。《孟子盡心下》記載:“逃墨必歸於楊。”
兩派之爭愈演愈烈,到了最後,墨家越加對儒家銜恨不已,便在江南之地立了一座城堡,言道儒家光會耍弄嘴皮子,倘若有本事,就來一番“武鬥”:墨家之人精擅數學、機括、奇門遁甲、機械諸技,那城堡便是依靠墨眾智慧所建,也不真打,只要城堡累築之後,且看儒家之人能夠指出其中破綻,言論攻伐城破之法。如此造勢赫赫,一時七國聞名,儒家無奈接受挑戰。孰料奇事接踵連連,城堡起來之後,總領設計之人歐陽閣莫名失蹤,混不見蹤跡所在;墨家徒群驚慌之下,不肯在儒眾之前丟了顏面,另選首領,在城堡密密佈置,傳言比約如期不延,可連線數日大雷,河流泛濫,將城堡周圍吹摧得滿地狼藉、一片邋遢;城牆崩壞,樓垛散迭,待儒家高學依期而來,卻看一個墨家弟子都不見了。滄桑推演,日月輪轉,此地慢慢於斷壁殘垣、荒草野樹之上建起一座城鎮。不虧是墨家傑作,裡面漫含玄妙,堪能迷蹤,初時不少人往往在私居門前竟也尋不得歸家的道路,於是取名若迷小鎮。後來不斷拆建,原本面貌漸漸變換全非,各條道路街巷方才佈列條理規矩,清晰明歷,遊客來往,也不會若轉雲繞霧,迷失亂向。
嚴大漢娓娓道來,聽得眾人莫不錯愕。眼看前面燈籠盞盞,紅蠟豔映,已然不知不覺到了先前的一間客棧跟前。老掌櫃看見穆雙飛等人回來,苦臉道:“諸位客官,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