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

我怪叫:“你剛剛還說那是壞訊息!”

這禍害衝我擠擠眼睛:“對你是壞訊息,對我確是好訊息,——清靜,省心!”說罷大笑,撣了撣袖子長身而起,拉著我手快步出門,“睡覺去啦!少爺你回房前記得關門!”

我被他牽著,跌跌撞撞地出門回屋,再被抱到床上。

藥先生給我蓋好被子:“睡吧,明天休息一天,我配好藥材,後天開始為你治病。”

我點頭道一聲知道,他放下一邊帷幔,突然輕聲道:“沒錯,是魔教。”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

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床幔上的流蘇:“當初魔教為了拉攏我,曾送給我一本他們藥堂的記錄,上面除了一些他們魔教自己的用毒心得之外,還記載了好些我曾經想到、但是無法證實的猜想在活人身上試驗得到的結果。我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弄到的手札,但我知道,如果他們真的有我的手札的話,他們送來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我最關心的幾個問題並沒有涵蓋在內。我看著記錄就知道,這是東方儲在引誘我。”

他衝我苦笑道:“你也許不能理解,一想到困擾我多年的那些猜想的答案就在千里之外,我便覺得心癢難耐,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飛去魔教總壇。——但是我不能去,我也不能要這些記錄,這些記錄是用人命堆出來的,我該一把火燒了它。可是——”他輕笑一聲,“我做不到。”

我沉默地望著他。

他沉默地垂眼看著錦被。

良久,他才長嘆一口氣:“所以我建了這個藥王谷,旁人只知我是不想讓魔教進來,卻不知我也不想讓自己出去。”

他突然搖頭苦笑:“我真是憋得狠了,竟跟你這小娃娃說這些閒話!”

我拉住他袖子:“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求知若渴沒什麼不對,何況你已經做了正確的選擇。魔教用活人試驗並非你之意,而且死者已矣,你若是將手札一把燒了,便既辜負了自己,又令他們白白枉死了。”

藥先生低頭反抓住我手,輕聲笑道:“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要不,你給我做兒媳婦吧?”

正文 實話還是謊言

藥先生看著我笑:“我是越看你越喜歡,要不,你給我做兒媳婦吧?”

我大笑,笑了一會兒看他仍是笑眯眯地等我回答,不由慌了神:“先生竟然不是在開玩笑?”

他稍斂了笑容,一撩下襬坐在床邊,嘴角仍然勾著:“我會從這種低階的玩笑中獲得什麼樂趣嗎?”頓了頓又道,“少爺除了性子沉悶些,不論武功才學還是相貌,配你這臭丫頭都是富富有餘,要不是我看他對你呵護備至,我還不捨得便宜了你呢!”

我頓時覺得舌頭都嚇大了:“程……程錚?!”拜託,垂涎法拉利是一回事,人家要把法拉利送給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有沒有駕照還是其次,每個月的汽油錢都得賠得我底兒掉。

藥先生捂住胸口,學著我結結巴巴地反問:“我……我跟他像?!”然而臉上的神情卻明明白白地傳達了相反的意思。

我勒個去,這答案到底是肯定還是否定啊?

我想了又想,猶豫了再猶豫,終於期期艾艾地開口:“在我眼裡,長得好看的男人多少都有點相像的。不過你們的眼睛格外相似,都是丹鳳眼斜眼角,一雙眼睛既多情又無情,讓人不敢直視又不捨得移開眼睛。”

他大笑:“喲,叫你這樣一說,我和他一下子就成了禍國殃民的命格了!”笑完又長嘆一聲,微垂下眼睛,頗為懷念地,“少爺長得比我好看,他孃親當年就是個美人兒。”

我大驚:“嚯,還真是?!”

他諷刺地瞥我一眼:“可惜自古紅顏多薄命,從來鮮花愛牛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