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狠狠瞅了他好幾眼。看完他面容又看他身法,看完身法再看神色。這小哥年紀尚輕,大概不如那幾位知名前輩,譬如蕭峰他爹慕容復他爹張君寶他師父那樣功力深厚,但單看他的職業,日後也一定是個新一代的開山怪啊!

能要個簽名不?

那僧人似對我辣的目光有所感知,低著頭轉了半圈,只拿後背衝著我們。

程錚也笑嗔我一眼,用口型嘲笑我:“欺軟怕硬。”

是諷刺我在武僧那裡大氣都不敢出來著。

嘁,不看就不看唄!我白了程錚一眼,無趣地咂咂嘴,拉著他胳膊跟著無色從側門進入藏經閣。

從內部看,藏經閣不像是佛門建築,倒像是一個小型的圖書館。內裡三層盡皆打通,只留靠近書架的那一人寬的走廊供人使用。因此甫一進門便能將大半個藏經閣盡收眼底,幾乎沒什麼死角可言。屋頂繪著佛陀金像,閣中紅柱莊重巍峨,正是午後時分,一排排碼放整齊的書冊典籍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中,散發出似有似無的墨香,平靜安詳得彷彿天堂。

我一時心旌神蕩,看得竟有些痴了。

無色兀自走到正中,轉身向我二人道:“小僧奉師父之命,幫二位施主查尋前魔教教主所留之物,然而閣中藏書甚多,卻不知二位施主可有什麼線索?”

線索?線索就是這間藏經閣啊。

我眨眨眼睛,尷尬道:“雖然有些不甚恭敬,然而弟子有幾句話不得不問,還望大師海涵。”

無色看向我:“女施主可是想詢問守閣武僧事宜?藏經閣常遭宵小覬覦,咱們為避免武功秘籍落入惡人之手,自然要小心提防。因此這藏經閣外頭總共有三十六名武僧,夜晚增至五十四名,三班輪換,守望相助,一有風吹草動即刻以鳴鏑示警,羅漢堂武僧聽到鳴鏑之後,便會迅速來援。——而且咱們武僧皆是幼年便已落髮習武,塵緣早斷,自投入少林之後便再不曾下山,因此不可能與魔教勾結,做那些個監守自盜的惡事。”

我突想到外頭那掃地僧,忙又硬著頭皮問道:“那……負責整理閣中書冊、殿外灑掃的人呢?”

無色道:“藏經閣內日常灑掃整理、經冊謄錄皆由小僧一人負責,閣外灑掃等閒雜活計由入寺三四年的弟子輪流承擔。他們未經允許,不能進入藏經閣,自然也幫不了魔教什麼。——不僅如此,藏經閣自建成之後便從來沒單獨接待過外人,但凡有人索要經卷書籍,便由守閣僧人親自陪同挑選,做不得假的。”

既不是武僧又不是掃地僧,也不是外人……

我吞了口口水,抬頭看著無色:“請問大師,您十餘年來是否每日來此謄錄整理經文?期間是否中斷過一兩回?……不是弟子有意不敬,而是魔教之中有一名易容高手,能夠隨意幻化他人形貌,我猜……他也許趁著大師不備,變作您本人的樣子,親來藏了地圖也說不定。”

無色斷然道:“沒有,自我二十年前受命看管藏經閣之後,便從無一日中斷過。”

嘖,這麼敬業!

程錚突問道:“既是如此,大師可還記得十六七年前的舊事?藏經閣可有在那時新收入過什麼佛經籍冊?”

我眼睛一亮:對啊,山不過來我就過去,我怎麼沒想到!

還是我家相公最聰明!

無色想了想,點頭道:“十七年前,綿山經閣曾遭大火,因慮及化緣再建經閣耗時甚久,搶救出的小部分經書就先運來藏經閣暫存。後來重建一事不知何故不了了之,那批經書便一直收藏於此,再未運出。”

我一喜:“大師可有名錄?”

無色微微一笑:“無需名錄。”

他飛身縱上二,於一排書架上抽出幾本發黃的經書疊於一手,又單足一點,輕飄飄縱去另一邊,依樣抽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