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李秋寒怒氣衝衝地闖入暗隱堂,手中馬鞭被他狠狠砸向紅木桌。

馬鞭彈起,又重重墜落,清脆聲響如驚雷乍破,似乎在宣洩著他心中的滔滔怒火。

“你還知道回來!”李長淵安坐於榻上,雙眸緊閉,悠然品著香茗,其語氣中滿是憤懣與失望,猶如寒夜冷風,直刺人心。

李秋寒迫不及待地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地講述起街上的遭遇,表情誇張至極,恨不得將自己的委屈全盤托出,只為能博得父親的同情與支援。“爹,你可要為兒做主啊……”

“你整日惹是生非,給我回房關禁閉五日,期間不得踏出房門半步,否則定打斷你的腿!”李長淵眉頭緊蹙,眼中寒芒一閃,毫不留情,絲毫不給李秋寒留半分顏面。

李秋寒雙眼圓睜,滿臉寫著難以置信,聲調陡然拔高:“爹,我可是你親兒子啊!”那聲音中飽含著無盡的委屈與困惑。

“閉嘴!你若再敢胡作非為,我便不認你這個兒子!”李長淵的語氣堅決如鐵,毫無轉圜的餘地。

李秋寒氣得連連跺腳,扯著嗓子吼道:“爹,您不管,我去找我娘!”他的面容因憤怒而極度扭曲,彷彿一頭失控的猛獸。

“來人,把這逆子給我關進房間,好生看管!”李長淵怒喝一聲,聲若洪鐘。

不多時,四個滿臉橫肉的壯漢魚貫而入,強行將李秋寒拖走。

“砰”的一聲,房門緊閉,四個壯漢猶如門神般守在門外,面無表情,神色冷峻。

“給我看緊他!倘若讓他逃了,唯你們是問!”李長淵面色陰沉,怒目而視,惡狠狠地吩咐道。

房間內的李秋寒越想越氣,將能砸的物件統統砸了個粉碎,花瓶破碎之聲、書籍撕裂之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憤怒的樂章。

“此仇不報,我李秋寒誓不為人。”他雙目赤紅,佈滿血絲,表情猙獰扭曲,暗暗發下毒誓。

在隨後的幾日裡,李秋寒雖被囚禁於房,心中卻無時無刻不在謀劃著復仇之計,數次企圖偷溜出去,卻都被李長淵安排的人給無情地攔了回來。

這夜,萬籟俱寂,唯有微弱的月光如輕紗般灑落在地。李秋寒趁守衛稍有疏忽,躡手躡腳地從窗戶悄然爬出,動作輕若狸貓,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然而,他的一舉一動皆未逃過遠處金帝閣屋脊上小和尚的雙眼。

小和尚靜靜佇立,眼神中閃爍著神秘莫測的光芒,微微搖頭,喃喃自語:“自作孽,不可活,阿彌陀佛。”

李秋寒目光堅毅,腳下生風,一路狂奔,徑直朝著母親的居所而去。那座奢華的府邸在夜色的籠罩下若隱若現,宛如一座神秘莫測的城堡,散發著令人難以捉摸的氣息。

他輕手輕腳地叩響房門,刻意壓低的嗓音中滿是緊張與急切:“娘,睡了嗎?”

屋內先是傳來一陣女子嬌柔的喘息聲,緊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的細微動靜。

“誰呀!”女子的聲音帶著幾分難耐的嬌嗔,同時夾雜著被打擾後的惱怒,那語調彷彿是從牙縫中艱難擠出,滿是不悅。

“娘!是我,秋寒。”李秋寒趕忙回應,聲音顫抖不止,甚至帶上了一絲哭腔。

“有事明日再說,我睡了!”屋內女人的聲音明顯透著不耐煩。

“不行呀!娘,真有十萬火急的大事。”李秋寒的聲音裡充滿了焦急與懇求,那語氣彷彿是即將溺亡之人拼命抓取的救命稻草,帶著無盡的絕望和期盼。

“那你等兩盞茶的功夫!”女人無奈應道,語氣雖不情願,但終究還是無法拒絕兒子那帶著哭腔的苦苦央求。

“好!”李秋寒應道,站在門外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來回踱步,心中滿是期待,眼睛緊緊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