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雪看著眼前叫囂的女人,腦門突突地疼,開始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雖然偏頗,但也不無道理。

採購三組交流會的名額已經確定歸屬於她,因為此前她無論是想法和能力都足夠卓越,組裡人大多都服氣。

但董成剛卻對此有不小的意見,時常故意來找她的茬,總在她身邊說些風涼話,還給她的工作使些小絆子。

要麼把她需要的檔案藏起來,讓她找好半天才裝作誤拿還給她;要麼就是故意把水之類的液體弄到她打理好的賬本上,害得她浪費時間重新謄抄一遍。

何瑞雪說了他幾句,這人跟聽不懂話一般,沒臉沒皮地道歉下次照做。

她便想了個招,在檔案裡夾了幾毛錢,等下次他動了檔案,她抓個現行說他偷錢,董成剛說不清裡面到底有多少,只能認栽,賠了十塊錢給她。

似乎發覺她不是軟柿子,董成剛便改換策略,轉而跑去找謝鵬套近乎。

又是給他端茶倒水又是請他吃飯,試探著問他能不能把名單給改了,甚至承諾讓粉條廠明年多加一倍供應,搞得謝鵬同樣煩不勝煩。

本來一個市裡的交流會而已,何瑞雪並沒有多在乎,董成剛想去的就好好跟她說,再給一筆錢,她說不準能把名額讓出去。

可這人的小動作太多了,她逆反心理起來,這回是非去不可。

她不光要去,之後還要多談幾筆大合作,讓人看到她的“顯著進步”,最好把他給氣死。

何瑞雪沒想到的是,霍成剛的妻子胡小靜今天突然找了過來,不分青紅皂白指著她的鼻子就開罵。

“我說我家成剛最近怎麼不著家呢,原來是被你這個不檢點的給勾引了啊。年紀輕輕姑娘的咋這麼不要臉呢,你爸媽是怎麼教的,都不曉得廉恥嗎!”

何瑞雪聽得一頭霧水,雖然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但仍然下意識快速反擊,“這位大媽,你喜歡吃粑粑就揹著人偷偷吃唄,怎麼還張大嘴巴燻人,不好意思,我真沒你這麼重的口。”

胡小靜才二十多,挎著黃色的皮包,頭髮有些自來卷,是很講究外形的。

她被何瑞雪的一通話氣得臉通紅,劈頭蓋臉地罵她,“好啊你,做了偷雞摸狗的事還敢不承認,董成剛都說了,組裡有個小姑娘賊不正經,誰知道你那交流會的名額是怎麼來的?

我男人可是優秀員工,準是你怕他暴露你私底下的勾當,才會故意勾搭他。”

“嗯,對對,只有收破爛的才會拿著喇叭到處喊。大姐,我真是心疼你,被人矇蔽了好幾年還幫著人數錢。

你去到處問問,單位裡誰不知道霍成剛一肚子男盜女娼,那粉條廠的關係就來得不正當,什麼他救了人家廠長的閨女?他說是就是啊,在哪救的怎麼救的有沒有人看見?你就去問吧,他能答出來才怪。”

何瑞雪勾起嘴角,氣勢比她高了不知多少,隨口就丟出了個炸彈,“我有個同學是醫生,親眼看見他去醫院檢查,就是去治髒病的,你和他同房時沒看到過他身下起紅疹嗎?我說出來都嫌髒了嘴。

他整天和別人鬼混,那玩意就算沒有爛掉也快不行了。董成剛都快三十了沒孩子,你不會以為是你的問題吧,趕緊帶著他去醫院好好查查,或許會有驚喜呢。”

醫生的事是假的,但沒孩子的事是真的。

何瑞雪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給她找麻煩的人,於是萬能的方望歸出動了。

他沒抓到董成剛和人私會的現場,倒是打聽到他求子心切,又把他買過的藥材組合起來,不難湊出一副促精藥。

加上他情人和媳婦都沒懷孕,一下子就猜到他是個什麼情況。

胡小靜怔然,心下慌亂不已,其實她隱隱察覺到自家男人不忠,不然也不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