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幹什麼呢?”

趙梅丫走過來,見他們齊刷刷盯著同一個方向瞧,覺得奇怪,問,“在你肚子上找螞蟻啊?”

何瑞雪被她說得心裡發毛,“沒有,媽,剛才我的肚皮好像動了一下,你說是不是孩子在和我們打招呼。”

趙梅丫當即樂不可支,“冬寶,你別招我笑,你肚子還不到三月,咋能動彈起來?

我看你是餓了,胃裡在翻騰呢,等著,媽給你蒸雞蛋糕吃。”

何瑞雪當然也知道,一般滿四月的胎兒才會感受到胎兒明顯的活動,比如伸手踢腳之類。

可她不是覺得自己的孩子或許天賦異稟,發育得比別人快嗎?

原來是場烏龍,她有著赧然,“媽,不急,我真的不餓。”

“怎麼不餓,你現在是一個人吃兩人的份,不想吃雞蛋?地瓜糖吃不吃,江米糖呢?”

“媽,你這是把我當小孩哄呢。”

“在媽心裡你就是個孩子,從來沒變過。

小江啊,你吃不吃,我記得你愛吃清淡的,等會媽給你把魚殺了,放在蔥姜上蒸,淋上剛打回來的醬油和香油,那滋味別提有多美。”

江衍序摸著肚子,猶豫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本能告訴他不餓,但一股莫名的感覺從身邊的人傳遞過來,向他發出要進食的訊號。

見到他的模樣,何瑞雪心裡有了數,搶著說,“行了,聽媽的描述我都餓了,你也別自己動手,讓三哥來。”

同甘共苦卡牌的缺陷就在此處,餓也是一種感覺,一旦被分擔出去,她常常會有種自己不用進食的錯覺。

要不是江衍序會及時提醒,家裡人又變著法地給她做好吃的,勸她多吃些,不然肚子裡的孩子沒準要缺乏營養。

聽到她點名讓何秋生下廚,趙梅丫的神情落寞,語氣酸溜溜的。

“他如今出師了,成了大廚,你們就樂意吃他的做的飯,都嫌棄媽的手藝。”

當然,也是小閨女說她才格外在意,換成何春生,她早一鍋鏟打過去。

愛吃吃,不吃滾蛋,有種一生下來就別吃老孃的飯,到外面討百家飯去。

何瑞雪連忙起身抱住她的手臂,熟練地撒嬌,“媽,我哪有嫌棄啊,你哪次做的飯我不是吃得一乾二淨?

這不是怕你辛苦嗎,顛勺切菜不用力氣啊,我就可勁使喚三哥,反正不用心疼他。”

趙梅丫的唇角都要飛上天了,輕輕拍打著她的手,沒好氣道,“就知道哄我,等著。”

她走出門,深吸一口氣,衝著隔壁的院子大喊,“秋生,快過來,媽找你有事,今晚要守夜呢,可不許睡!”

正在屋裡翹著二郎腿嗑瓜子的何秋生乍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頓時一激靈。

穿好外衣,慢騰騰從床上爬起來,打著哈欠從小門走過來,“媽,大過年的,你找我啥事啊?”

“去給你妹妹做飯, 她餓了,記得多做幾個菜,小江也要吃。

你看看這頭髮,也不拾掇一下,等會掉進菜裡咋辦?”

何秋生撓了撓頭髮,“我年夜飯剛做了一大桌子,好些都沒吃完,你去給她熱熱,對付一口得了唄。”

“你妹妹就只配吃剩菜啊,大過年的,她連點新鮮的菜都吃不上,來年可要吃苦的,有你這麼當哥的嗎?

讓你乾點活,不知道要推多少次,在單位裡也這樣,幾個廚子就你最不積極,我就等著哪天領導看不順眼,第一個把你退回來。”

何秋生趕緊投降,“行了媽,別說了,我這就去。”

“記得洗把臉,還有你那雙手,剛摸過頭髮就要去切菜,真不講究。”

趙梅丫之所以生氣,不止因為他散漫的態度,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