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百里都快哭了,同樣都是幹一天的活,老女人為什麼可以這麼活力四射,她就不會覺得累麼,真的是吸人精血的妖精啊!

“你哪次回來不是半夜,那時我早就睡了,還玩什麼玩,滾滾滾!”

說完將一塊錢一丟,打著哈欠,自己睡去了。

任百里拿著一塊錢出了門,擦了擦頭上被嚇出來的冷汗,連忙衝出了房門。

等房門一關,梅穀雨睜開了眼睛,笑了笑,

“小樣,還想偷懶,不出去給我賺錢,沒門!”

現在正是贏錢的最好時機,這傢伙不出去賭,怎麼給她賺外快,想睡覺,沒門!

……

秋收第三天清晨,梅大柱一家都起床了,梅驚蟄去上茅房,看到茅房門口倒著一個人,於是走了過去,藉著微微的光亮看清地上人的臉後,驚慌大喊:

“爹孃,你們快來啊,四弟暈過去了。”

李紅花正在做早飯,聽到這麼一喊,嚇得連忙放下手上的活,衝向後院,與她一起跑過來的,還有丈夫梅大柱。

二人跑過來看到二兒子扶著臉色蒼白四兒子,心一緊,夫妻倆衝過去,李紅花發現四兒子身上冰涼,臉都呈一種灰白,一摸鼻息,出氣多,進氣少。

心一涼,她要失去這個兒子了嗎?

梅大柱也急,這可是自己的親兒啊,人失措的愣在原地。這時潭小草過來了,對著二孫子道: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把梅村醫喊過來看啊!”

梅驚蟄連忙把梅芒種放爹懷中,自己往外衝去,潭小草吩咐完二孫子,又對兒子兒媳吩咐,

“把孩子放床上去。”

此時老人家心裡也急啊,昨天明明不是好轉了麼,怎麼過了一個晚上,病又加重了。

沒過一會兒梅村醫過來了,一把脈,又看了看臉色,問道:

“芒種跟誰一起睡的?”

梅驚蟄站了出來,“梅大夫,我跟四弟一床。”

“昨天晚上他有什麼異常麼?”

梅驚蟄回道:

“他拉肚子,隔一會兒跑一次,睡之前跑了好幾趟,昨天太累了,我一上床就睡過去了,之後就不知道了。”

他這個哥哥當得真不稱職,四弟拉成這樣,他竟然能睡死,懊惱的蹲在地上傷心去了。

這時梅小滿走了過去,在一旁安慰,

“二哥,這不怪你,秋收那麼累,你幹活那麼晚,晚上睡得自然沉,四弟又沒喊你,你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梅村醫聽到這裡聽不下去了,指著梅驚蟄手臂,

“誰說沒喊,你看你衣袖上面,明顯是你四弟喊你,你沒應。”

眾人看去,衣袖上還真有泥巴留下的五指印,梅村醫瞪了這兩個不靠譜的哥姐一眼,

“昨天梅芒種有沒有吃什麼涼性食物?”

梅大柱皺著眉回答,

“家裡都快斷糧了,哪有什麼涼性熱性食物讓他挑啊!除非喝涼水。”

這話提醒了李紅花,

“昨天一上午芒種都沒喝水,中午起床去喝,茶缸裡的茶沒有了,於是就喝了一瓢涼水。”

說話間眼睛還瞥了一眼梅小滿,這位依舊是一副可憐無辜的表情,看得李紅花心又塞了。

梅村醫於是問當家人,

“大柱,這水你是從河裡打來的,還是井裡打來的?”

“井裡啊!”梅大柱回得很乾脆。

梅大夫嘆了口氣,

“這就對上了,孩子本來就感冒還沒有好,你們不當回事,還讓他喝生水,還是井水,現在村裡的井挖得有多深,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那可是寒涼之物,我之前也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