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天明明送了一袋紅薯,這小子怎麼還餓得走路在飄。

梅穀雨神識掃了胡家,她拿過來的紅薯只有十來個了,這也吃得太快了吧。

以胡家的節省,不可能吃這麼快,做為一村之長,還有些一定的積蓄,上輩子胡村長之所以餓死,那是因為他這人很有村長的當擔,把自家的食物送了村裡的一些活不下去的人家。

上輩子他私自把當兵名額留給二兒子,大概是他這一生唯一尋私的事情。

她送來的紅薯,想來也被送出去了,這份崇高品德在梅穀雨看來,在不能保證自己家人的情況下,顯得有些多餘。

但她不能批評這種品德,因為恰恰是這種品德有擔當的人,推動了這個國家的前行。

想了想,用意識控制著,又拿了些紅薯放在揹簍裡。

門被開啟,胡從北看著梅穀雨,雖然情緒很高興,但奈何身體餓得實在沒力,只能揚起一個勉強的笑容,

“穀雨姐,你來了,進來!”

說話都有氣無力,然後身子有些搖晃,梅穀雨知道這小子肯定餓得眼前發黑了。

連忙把人扶住,拿出自己的水壺,就往這小子嘴裡倒。

水一入口,胡從北眼前一亮,甜的,隨後快速的拿著水壺喝了兩口。

等人好過些,她才依依不捨的把水壺還給梅穀雨。

緩過來的小傢伙有些不好意思,

“穀雨姐,對不起啊,把你的糖水喝了一半。”

梅穀雨摸著小傢伙的頭,

“糖水哪有人重要,喝了再泡就是了,肚子餓了吧,我拿了餅過來。”

說話間把人拉進了屋,馬冬梅有氣無力的迎了上來,

“穀雨來了,坐!”

“胡嬸,不用客氣。”

梅穀雨把揹簍放下,從裡面拿出帶來的餅,上面還有些餘溫,餅很大,撕了一半,放在了胡從北手上,另一半放在了馬冬梅手上。

“快吃吧!”

胡從北可能餓極了,拿著餅就吃,馬冬梅卻有些不好意思,

“你家也不容易,這餅你還是拿回去吧。”

梅穀雨推了回去,

“人是鐵飯是鋼,胡嬸你就吃吧。”

馬冬梅還想推,這時胡村長走了出來,朝著梅穀雨伸出手,

“穀雨,給我來一塊。”

梅穀雨二話沒說遞了一個,胡村長拿著就吃上了,馬冬梅有些不明白,丈夫平時不是堅守當幹部的自覺,從不佔人便宜,今天不但沒推,反還主動要。

胡村長看媳婦還在發愣,道:

“快吃吧,她不缺吃的。”

梅穀雨在深山種了那麼多的紅薯,胡村長他就不信這丫頭沒留夠自己的份額,家裡眼看要斷糧了,再不吃肯定出人命,所以胡村長沒有客氣。

想到倒在床上睡的另三個兒子,朝屋裡喊了一聲,

“從東、從南、從西,出來吃餅。”

這一聲喊,又有三個小夥從屋裡飄了出來,梅穀雨一人發了一個,三人拿著就吃,一家人吃在一起。

至於三奶奶,梅穀雨知道以胡村長夫妻的孝順,他們就是自己餓死,也不會餓著老孃,剩下的那些紅薯,恐怕就是給三奶奶留的。

可老人家哪會看著兒孫餓,神識中,她在三奶奶櫃子裡看到了幾個煮熟的紅薯,這是沒吃,偷偷省下來的藏好,打算留給家裡人的。

老人家餓得暈睡在床上,胡村長還不知道老孃已經快要餓死了。

梅穀雨將餅一放,從揹簍裡拿出一個用棉衣包得嚴實的罐子,

“餅放這裡了,沒飽再拿。”

說完開啟棉衣,罐子裡的食物香氣飄了出來,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