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爺一聽任百里還敢硬來,氣得聲音也吊高,

“老子就是不去,你能拿我怎麼著。”

忘年之交這會兒又會成互看不順眼之交了。

胡大爺那個急啊,怕這倆吵起來,給孫兒遞了個眼勢,石頭也機靈,轉身就跑出了病房。

看孫兒去喊人了,胡大爺轉頭勸著,

“老彭,百里這孩子沒壞心思,他是擔心你。”

彭大爺頭一歪道:

“沒壞心思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我就待在家,守著家,等我媳婦回來。”

任百里一擺手,滿臉無奈,這麼多年彭大爺媳婦都沒訊息,說不定已經死了,可彭老頭不接受,自己說破又太殘忍,他真不知該怎麼辦。

彭大爺看任百里的表情,一下子猜到這小子腦子裡想什麼,不服著道:

“我和我媳婦約定了,今生哪怕是死也要埋在一起。”

從懷裡拿出一張照片,那裡面是一個穿著學生裝的少女,

“在我心裡,她存在過,只要我活著,我就不能放棄,我一定要找到她,那怕是死,我也要找到她的屍體,與妻長眠。”

胡大爺和任百里聽到這裡,一時不知如何回應,愣在原地。

這時梅穀雨聽到石頭說彭大爺和任百里吵了起來,急匆匆的衝進病房,正好看到彭大爺舉著一張照片,大聲說著,就算是死也要與妻長眠在一起。

眼尖的當看到照片上的少女,一把將照片拿過來,睜大眼睛注視著照片上的人兒。

彭大爺一看是梅穀雨搶照片,火氣頓時熄了下來,不過這丫頭看他媳婦怎麼越看錶情越不對勁。

該不會見過吧,於是小心的問了一句,

“丫頭,你見過?”

梅穀雨再三確認,抬起頭哭笑不得的道:

“彭大爺,這就是黃老師啊!”

黃老師雖然老了,但只要沒過六十,容貌就不會斷崖式的衰老,底子還在,照片本人一對比,這不就認出來了。

彭大爺腿也不顧了,一拍大腿,

“那我去找她。”

人確定了,姓他也想通了,他娘姓易,媳婦的娘姓黃,他媳婦該不會改姓了吧,這麼多年他怎麼沒想到呢?

而且媳婦為什麼要改姓啊,該不會有什麼麻煩找她,迫不得已才改姓的吧,一想到這裡,彭大爺恨不得飛奔過去。

梅穀雨把老人家按了下去,

“您這腿還是消停點吧,彭大爺,我去把你媳婦找來。”

說完轉身要離開病房,任百里一看媳婦要走,急了,

“媳婦,我也去。”

“你留在這裡照顧彭大爺。”

走到門口,想想胡大爺這對祖孫二人,

“胡大爺,住院費我已經交了,醫生說你就是營養不良,不必住院,石頭也回來了,你要不要現在回村,我正好搭一截牛車。”

彭大爺急啊,

“牛車太慢了,你到公安局跟塗勇那小子說,讓他開車接人去。”

彭大爺還跟塗勇有關係,這老頭有些不簡單了,說不定是某個大佬為了找媳婦,隱藏身份留在故鄉的。

正要應下離開,任百里不得勁了,一把將媳婦拉住,

“你照顧彭老頭,我去找!”

說完不也等梅穀雨同意,自己就要衝出門,開玩笑,讓塗勇跟媳婦同處一車,他是腦蠢還是太心大。

梅穀雨也沒攔著,任百里也曾是黃老師的學生,也知道黃老師家,他去接就去接吧。

一腳剛踏出病房門,彭大爺又喊了起來,

“回來回來!”

任百里轉過頭等著,彭大爺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