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查期間定州城門都被審查,進出之人都要脫帽,不許遮面。

結果核查一天一夜,走水竟是偶發。

客棧內,昨夜有個客人一直在外喝花酒,早晨才回到客棧。

她看房中燭火還未燃盡,撐著醉酒的身體想吹滅蠟燭,卻不小心將蠟燭打翻在地,才釀成大火。

起火時她拖著醉酒的身子恍恍惚惚地往房外走,想告知其他人走水,但她醉得一塌糊塗,根本就說不清話。

等大家反應過來時,火勢已經變大,她被人扶著逃了出去。

傅姣姣無論怎麼核查,都沒有任何問題,客棧已經被燒燬,找不到任何證據。

那具男屍絕對不是江厭離,可只有那具屍體多了出來,就連客棧掌櫃都說是。

傅姣姣在隱忍,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南宮琉璃。除了她,沒人能將整個案件做得如此完美。

往往找不到任何出入異常,才是最大的異常。可南宮琉璃是太女,她傅姣姣無憑無據的,冒然去找她,只會讓自己陷入被動,再無可乘之機。

就算她知道江厭離沒死,她現在也不能冒然開口說出真相,這裡所有人都不會信她。

“傅大人,這事確實突然,還請您節哀!”

歷秋月的聲音響起,傅姣姣這才從思緒中清醒過來。

“歷大人,我恐怕要提前離開定州,還請你將定州防蟲之事執行到位。”

傅姣姣說話聲音有些哽咽,她如今只知道江厭離沒走遠,她現在最要緊的是找人。

“傅大人放心離開,我一定按你說的來。”

傅姣姣盯著歷秋月看了良久,這才去馬圈解開車繩,單獨牽上自家的紅馬準備離開定州。

小紅馬如今已經長成大紅馬,傅姣姣在臨走前,花錢僱人將兩具屍體送回福州。

——

期間傅姣姣傳信給南宮彤,想讓她幫幫自己,如今也只有這位乾孃能幫她。

傅姣姣勢單力薄,就算她花錢派人去尋,還是沒有得到任何江厭離的訊息。

就連南宮彤傳信來,都說南宮琉璃這幾日一直在宮中,一切都正常。她還想親自趕往福州,讓人檢視屍體,卻被傅姣姣回拒。

南宮彤年紀大了,那具男屍已經燒的不像樣,屍檢也沒查出任何異常,所有人都認為就是江厭離的屍體。

就算南宮彤再查,也查不出什麼。如今只有她一人知道那具男屍不是江厭離,她不想打草驚蛇才沒說出口。

可她人微言輕,又如何是南宮琉璃的對手?

哪怕南宮琉璃現在就站在她面前,告訴她真相,她也無能為力。

傅姣姣連續三天三夜都沒睡覺,疲憊的閉上眼睛,腦子裡不停想著江厭離如今會在哪裡。

南宮彤接到傅姣姣的信時,也是一陣嘆息,最後看到信中內容,指定讓她查南宮琉璃行蹤,她就覺得這事不簡單。

難道江厭離之死和她孫女有關?

她派人檢視南宮琉璃的行蹤,沒有發現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

長河之上

長河位於南昭和北昭之間,雖名為‘河’,卻如大海般無邊無際。

長河的正中間停著一艘豪華船隻,船上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地做著自己的事,靜悄悄的,竟無一人說話。

江厭離再次睜開眼就已經到了這裡,他看船支上應有盡有,還有很多奢華的物件擺放在他的房間裡。

第一反應就是起身詢問情況,可問了船上所有人,都沒有問出個什麼來,因為最後他發現船上的人都被割了舌頭。

船很大,也很靜,江厭離只呆呆地站在船上,望著無邊無際的水面,心中始終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