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臉皮永遠得比城牆厚,才可以在這裡穩坐如泰山。

看見她進來,讓了位置,回身的瞬間臉上劃過些許不甘。

“怎麼去了那麼久。”雲少凌微微不悅。

“久嗎?”言希淡淡笑。

不就是在走廊的視窗吹了下風嗎?幾分鐘的事,他也說久。是不是,要在她的身上,裝個二十四小時的監控才能叫他放心?

有人笑道,“言希,你要再不回來,咱們凌少就差沒衝進洗手間來找人了。”

言希颳了那人一眼,“有那麼誇張嗎?”

“反正某人坐立不安就是了,你要再慢個三五分鐘,估計真有這可能。”劉三調侃了一句,伸手在菸灰缸裡磕了磕菸灰。

言希側過頭看著身邊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有嗎?”

“你希望有嗎?”雲少凌反問。

言希想了想,回答道,“我怕你會引起公憤,到時候遭女同胞群毆就不是件好事了。”

“言希,我怎麼看著像是你怕凌少被人搶了去啊。”劉三大嘴巴道。

“有人要搶嗎?我論斤出售,趕緊啊。”言希難得一次回應他們的玩笑。

腦袋,立即被人拍了一掌,雲少凌扣著她的後腦將她擄至懷裡緊摁了數下,“女人你的膽子倒不小了,竟敢拿我來公開叫賣了。”

他臉上卻是笑意深濃,濃到裡蘊著一團旁人無法察覺的陰霾。

言希吐著舌,手指梳理著被他揉亂的頭髮。他臉上的笑,其實叫她陣陣發悚。

以他的心思,未必就不能聽懂她玩笑背後的意思。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她真希望有那麼一個女人,能引起他的注意,然後淡漠了她。

飯局散場時,一堆人,又浩浩蕩蕩地準備前往鑽石錢櫃玩通宵。

紙醉金迷,永遠是離他們最近的距離。

雲少凌倒是拒絕了這場邀請,摟著言希與他們揮手道別,然後將她的塞進了車子裡,帶著幾分隱隱的怒氣。

她知道,自己又惹上了這個男人。

果不其然地,他一上車,就將車門關得砰砰作響,一手迅速攫住了她的下巴扭過她的頭,迫著她眼睛迎上他的凌厲的目光。

“怎麼,很想有人將我搶了去,你就解脫了?”

“不就一個玩笑嗎,也值得你這樣大動干戈的。”言希小聲地說了一句,委委屈屈的模樣。

他手指的力度鬆了幾分,但言語卻是更狠起來,“言希,你給我記清楚了,就算有一天,我看上了別的女人,你,也不得解脫。我碰過的東西,別人休想來染指。”

“是不是,當你有一天玩膩了,我就得一個人,孤老終生。”言希聲音有些抖意,只覺得沁入肺腑的冷,寒過這臘月天。

他手指忽又緊起來,接著低下頭,捉住她冰涼的唇,重重吸吮,帶著啃咬的力道,直到唇皮破了血滲出,他才鬆開她,丟出一句,“至少,現在還沒有膩。”

車子從停車坪倒入馬路,言希嗤笑了一聲,“早晚都是膩,不是嗎?”

玩具舊了,便扔了,他會再有新的。

可是她呢?

至少,他也是她名義上的哥哥,就從來沒有為她想過一點嗎?

言希望著窗外,路燈下,白雪壓滿樹木枝頭,有熱熱的液體在眼眶裡打著轉。

“那是以後的事,你擔心做什麼。”雲少凌冷冷道。

言希張嘴,只覺得胸口堵得像座山似的,最終轉作無言,說得可真夠輕鬆的。以後的事,他自是可以雲淡風輕,可她呢?

途經中央廣場的時候,有煙火在放,絢爛了大半邊的天空,映著地上白雪與城市霓虹。

車子緩緩在一邊。

“下車。”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