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褲兜掏出手機敲了幾行字,得了妥當回信才心滿意足地鬆了口氣,耷著腦袋盡心盡力地松完土,撣著衣裳袖口腦子裡轉了幾個來回,又溫吞地琢磨起剛半道撂下的話題:“……合著放梁明歸山,與其說是怕他銷燬證據,倒不如說是擎等著他動手把那些我們始終沒能確切掌握的線索主動抖落出來,爭取抓個現行?”

“……可能——不止。”

江陌抬了下眉毛,眺眼望著臨近下班時間樓前院外似乎不減反增的收音話筒拍攝機器,“我其實有點兒好奇,梁霽不惜牽扯著整個盛城國際,也要力保梁明手底下已經基本沒有出路的盛城際速的原因。”

肖樂天有點兒雲裡霧裡:“剛不是說,盛城國際再分什麼兩派爭端,歸根結底這兄弟兩個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舍了梁明和盛城際速——”

肖樂天忽地一頓,嘶聲想了片晌:“我記得好像新聞都報道過,盛城國際資產重組什麼分公司子公司的,不是說盛城際速現在經營權都不歸梁霽管了嗎?那他費這麼大勁……這是有什麼把柄捏在梁明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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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輕哼了一聲,了著市局門外似乎逐漸有些躁動的媒體記者,未置肯否地挑了下眉毛,“而且貨運的車隊那邊,闖卡的案子……我總覺得有點兒懸乎。趙記者昨天下午帶著博彩產業鏈的舉報線索過來補充口供的時候我正好跟她走了個頂頭,大概聽她說了這麼一說……梁明手底下不是正道來錢的路子不少,但就搞風投這條道上,就佔了至少五成左右。”

“梁明那個風投公司早兩年搞網際網路,這一半年不也就給那個l俱樂部所在的產業園投過錢麼?”肖樂天歪頭想了一會兒,捻搓了兩下佔了一股子土腥味兒的手指頭,“那俱樂部的經理我前天還在經偵那邊看見了呢,手上掛著銬子——對啊……l涉賭的盤子可不小,趙記者過來配合警方調查都跑了幾趟呢,這麼大利潤的場子可沒見盛城國際想辦法挽回什麼損失……梁霽總惦記貨運那三成不到的東西幹什麼?”

“是啊……梁霽惦記著已經從集團摘出去的貨運公司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江陌漫散的目光忽地頂住,視線追循著一臺警燈閃爍的外勤車,艱難地鑽過院外霎時間躁動擁擠的媒體記者,輾轉地停靠在主樓西側,臨近側旁的窄門通道口——警車裡磨蹭了起碼半分鐘才推開車門,然後就見後排座位故作矜貴地邁下來一道身影,略微有點兒眼熟。

肖樂天也扒著窗戶往外探瞧,眨巴了兩下眼睛難以置信地愣了兩秒,倏地回過頭。

“蔣唯禮?!”

:()月下低語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