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的打手,聽命令列事倒也無妨。

可他不是久居人下的性格,現在羽翼未豐,二月紅還能以師父的身份壓著,等再過一兩年,他離開紅府自立門戶,遇到的麻煩事只會越來越多。

長沙有勢力有背景還有頭腦的,大有人在。

光憑狠勁,陳皮固然可以闖出一番名頭來,可想站穩腳跟,還差了那麼一點點。

而有時候這一點點,就意味著天懸地隔。

管家:“二爺在戲班還沒回來,我讓下人捎信兒去了,您先坐坐,我去請夫人。”

“不用麻煩。”越明珠搖頭婉拒,到底暫居過一段時日,知道這個點丫頭正在午休。

“聽說夫人得了風熱正在養病,我不想打攪她,帶我去陳皮練功的地方就行了。臨走的時候,她若有精神,我再去探望。”

春天的時候,二月紅和丫頭挑了個良辰吉日完婚。

紅府婚宴上,她在張啟山的介紹下認識瞭解家當家。這位當家人比張啟山要年長一輩,聽說還有個日本留學的兒子,對張啟山很客氣,就是瞧著身體不大健康,面有病容。

據張啟山介紹,解家不僅在長沙呼風喚雨,在上海還投資了銀行和房地產,做些菸草、麵粉、紡織、外匯、黃金買賣之類的生意,是湖南排得上名號的鉅富之家。

難怪。

越明珠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此人城府頗深。

商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人,某種程度上比陳皮還要危險。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和二月紅打交道的都是這樣深藏不露的狠角色,不怪他對陳皮向來行峻言厲。

不嚴苛不行啊。

能讓秀才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蠱惑的對‘一百文殺一人’六個字深信不疑,對上這種老狐狸,他會被愚弄成什麼樣可想而知。

在練功院落的廳堂坐著喝了半碗冰鎮酸梅湯,越明珠派捧珠去跟紅府其他人打聽陳皮這次受罰的原因。

前腳捧珠剛走,後腳院中就傳來一個透著陰森火氣的聲音,“人都死絕了,也沒個伺候的?”

後面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來,聽的越明珠直嘆氣。

小半年過去,陳皮乖張暴戾的本性非但沒有在二月紅的管教下有所改善,反而變本加厲,動不動就被罰跪真的一點不冤枉。

她單手撐著下巴坐著沒動。

陳皮大步跨進門,兩人視線一對上,略帶戾氣的眼神頓時緩和下來。

“昨晚去你家沒見著你。”

越明珠打量他,“你是從正門進的,還是又繞到後頭翻牆?”

陳皮毫不心虛的避重就輕,低聲笑道:“替師父去戲班在城外走了四五天,想你了。”

:()盜筆:從老九門開始的黑心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