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保日後他不會為了更大的利益或者洩憤瞞著她做一些別的事。

所以想要趨近完美的結果,就得未雨綢繆。

之前在紅府時不時就提起二月紅,還聯合對方給他下套,就是知道他佔有慾強,不可能放任二人獨處。

偷聽是必然的。

總不能說了好話,最該聽到的人卻一無所知吧。

況且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心甘情願,將來若想要反悔

過了片刻。

見時機成熟,越明珠默默放了個雷:“忘了告訴你,再過幾天我就要去上學,進了學校恐怕就沒那麼多時間和你見面了。”

心頭那團燒得陳皮既焦灼又舒坦的火瞬間被澆滅大半。

“……”

就說怎麼突然嘴甜起來,合著那點糊弄人的小伎倆全都砸他身上了是吧?

實在是這種局面太過熟悉,陳皮被氣笑了:“好。”

這是什麼意思?

越明珠沒想到有所鋪墊後,效果竟然出奇的好,有點驚訝,“你沒別的想說的?”

“你不介意嗎?”

見她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還略顯緊張,陳皮不但沒心情好轉,還升起幾分被輕易拿捏的惱火來。

他自小生於人多地少的江浙一帶。

糧食短缺,水災頻繁,有田種的人尚且吃不飽飯,他這種父母雙亡的小孩沒餓死實屬僥倖。

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從小學著捕魚捉螃蟹,捂著乾癟的肚皮勉強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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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皮除了要跟比自己小的孩子爭,還要跟比自己大的孩子爭,更別說那些身強力壯、成幫結隊的漁販、魚商。

為圖漁利,互毀生計,不擇手段是常態。

受盡白眼過慣了苦日子,沒人把他當人看,陳皮也就不把別人當人看了。

一年到頭能吃飽的日子屈指可數,他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湊不出來,冬天趁著過節還得打赤腳沿街乞討。

當他看到跟自己同齡的小孩大冬天不用下能凍死人的河水捕魚撈螃蟹,還能吃飽穿暖去私塾上學,心中攪動的惡意讓他難以忍受。

第一次殺人,陳皮看汙血融進水裡化開,只在想自己終於可以吃頓飽飯了。

意識到今時不同往日,他心情微妙好轉,“我是見不得別人好,又不是見不得你好。”

“就算我要住校?”

“”

“一週才能回來一次?”

陳皮表情逐漸難看起來,越明珠小小聲:“還希望我好嗎?”

他臉色陰沉:“我去看你。”

“那是封閉式學校,上學期間不能隨意外出。”

“我會翻牆。”

“學校裡全是女學生。”

“我不讓她們瞧見。”

“學校到處都是人,怎麼不被瞧見?”

見自己提議被一一否決,先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他神色陰晴不定:“你誠心跟我作對是不是?”

越明珠懷疑自己要是點頭,他會毫不猶豫一口把自己咬爛嚼碎,禮貌糾正:“是我想換個‘見’法。”

“…說。”

“見字如面。”

她睜大雙眼,力求真誠,“我在學校給你寫信,只要有空就把每天發生的事全都寫在信裡,事無鉅細。”

忽悠,接著忽悠。

明知道他不識字,倒要看看她還能憋出什麼壞來。

“所以。”

越明珠說的理所當然,完全不覺得自己在刁難他,“你開始學認字吧。”

認字?陳皮頭皮發麻。

師父教的南北朝歷史他都懶得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