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一寒,他攻勢愈發凌厲。

陳皮開始還想著打殘廢了張家的看門狗明珠要不高興,誰知對方武功路數很怪,手勁也極大。自打拜師二月紅,他對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外家功夫也算略知一二,已經許久沒碰見過這麼難纏的對手。

往常與他人動手,不出三招勢必擊殺對方,哪有像今天這樣硬碰硬,殺氣騰騰卻無一傷亡,反而火氣越打越大。

破空的拳風和攻勢迅猛的劈腿橫掃,震得彼此一身鐵打的筋骨都劇痛難忍。

這麼大的動靜瞞不過其他人,巡邏隊伍和管家紛紛聞訊前來。

張日山眼神凌厲:“抓活的,看他有沒有同黨。”他怕有人直接開槍把人打死,得先把人拿下問清底細再趕盡殺絕。

他初來乍到沒見過陳皮,管家一個照面就認出來了。

見兩人打的不可開交,他知道鐵定攔不住,能攔住張日山,一定攔不住陳皮。

只能揚聲勸誡:“這位是九門二爺的徒弟,咱們兩家往來頻繁,大家點到為止別傷了和氣。”

心裡門清能有什麼誤會,無非就是陳皮翻牆來找小姐被不認識他的張日山撞上,他沒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出小姐的名頭,自然是為了小姐名聲。

知道是一回事,擺到明面上來講又是另一回事。

若說紅府二爺,剛來長沙不久的張日山未必知道是誰,可要提起最近在長沙如日中天的九門提督,那他自然知曉對方來歷。

,!

知道歸知道,張日山沒停手,情況也不允許。

就算是九門二當家的徒弟也沒有擅闖佛爺家的道理。

越明珠趕到的時候,管家已經清場了,空地只剩正在打鬥的兩人和他。見小姐來,他快步上前:“小姐,暑氣重小心身體。”

這還是越明珠頭一次看見陳皮赤手空拳跟人打,鋼筋鐵骨一般的拳腳舞的虎虎生風震得空氣“啪啪”直響,光是站在一旁圍觀都讓聽的人渾身骨頭隱隱作痛。

還有張日山,想不到他長的一派秀骨清相,居然能跟陳皮斗的旗鼓相當。

之前越明珠還在思量這群張家人的真實武力值,現在看來確實不差,還是先勸架吧。

可問題是她沒勸過架啊。

正在腦海中搜刮有效勸架的知識點,忽然閃過某個大雨滂沱的畫面,毫無用處。

別開玩笑這個是真會死人的。

管家見她打了個寒顫以為聯想到不愉快的回憶在害怕,安慰:“小姐別怕,年輕人火氣重,打一架就好了,要不您先回屋休息,我守在這。”

陳皮呼吸倏地急促起來。

張日山有所覺察直接趁其不備反身一記高蹬腿掃在他側耳,他抬手堪堪格擋住,手臂外側頓時一陣火燎。

越明珠微微皺眉:“沒事,他們又不會誤傷我。”

忽然想到什麼。

誤傷?

“哎呀哎呀哎呀。”她小聲試探性痛呼了幾下,語氣在一聲聲糾正下逐漸變得真實起來。

今時不同往日,過去越明珠還能狠心掐自己一下,現在不成了,她捨不得。

“小姐您這是?”

她滿意一笑。

下一秒伸手捂住了右眼:“哎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是不是你們用了什麼飛沙迷眼的卑鄙招數!”

“”

陳皮不再急躁。越是猶豫進退,越是難以保全。

一記側踢腿不中,練鐵彈子千錘百煉錘鍊出的食中二指屈並,一貫而出,足以貫穿磚牆的指力迅猛如閃電,張日山及時格擋,一擊未中,陳皮尋出對方雙臂下方一瞬空蕩的破綻,彈起的屈指直擊氣海穴。

若被命中,輕則重傷,重則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