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勢造勢都能爬到更高處,壟斷長沙黑白貿易市場也不過是個開始。

這樣的遠景九門中竟然有人看不見?

還是說他不認為張啟山有這個本事,要不然也不會挑九門急需立威的關鍵時刻找上張家,白白讓外人看笑話。

這種無遠見又無大局觀念的人,簡直又蠢又壞。

做敵人她都嫌不夠格,更別說是和金大腿同舟共濟的夥伴了。

“站在岸上觀船起火”

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前功盡棄。

想通這一點越明珠暫時平息了那點不快,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坐看船沉。

只是這樣一來,心中盤桓不散的謎團就越來越多了,連隱約抓住的那一點頭緒現在看來似乎也與那件事全然無關。

投資有虧有賺,她想要一本萬利,自然少不得多費點心思。

就像今日之事解了張小魚的燃眉之急,對她而言就是順手的事。

說來說去:

——成也陳皮,敗也陳皮。

要不是當初被他帶著去腥棚,自己也不會瞧見被採生折割的受害者。

陳皮以為她不知道,其實她只是如他所願,佯裝無知而已。

和原先看過的“人頭蜘蛛”“雙頭美人”是利用光的折射原理人為打造的視覺差不同,最後那次他們去的小黑棚裡所遇的“花瓶姑娘”是真的花瓶姑娘。

,!

不是桌上插花的小花瓶,而是小口、短頸、修長的半人高青瓷花瓶,筒身與口相若,是絕無可能讓有著與少女大小頭顱足以匹配的正常體型鑽進的窄度。

偏偏就在她眼前,真的有人垂著腦袋蜷縮在那尊花瓶中。

當時距離較遠,光線也不明顯,可這種把戲見多了,她一眼就辨認出這絕不可能是光折射,而是有人活生生折斷了瓶中人的四肢,像對待牲口一樣把她硬塞進去供人觀賞。

曾經被這個世界的殘酷嚇到用跳河同歸於盡逼迫系統的模糊記憶也在那一瞬間如噩夢重現。

越明珠打了個寒顫。

陳皮似有所覺的回過頭,語氣平常態度輕鬆,並有意無意的擋在她身前,“這裡氣味難聞,咱們看兩眼就出去。”

溫室裡待久了,她差點忘記世道本就如此。

有人出身富貴錦衣玉食,就有人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運氣好被人打罵奴役還能混口飯吃,運氣不好就像眼前這樣被作踐。

越明珠不斷被重新整理舊社會的下限。

同時也很清楚這個腥棚所有知情者和加害者,一個都逃不掉。

陳皮看似浮躁其實殺心越大情緒反而愈平靜,不僅半點殺意沒有還能對她笑,一絲戾氣都沒有暴露。

即使,他已經快氣瘋了。

只不過——

她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陳皮會恰好跟張小魚交給張日山的任務撞上,更沒想到他那日折返殺了腥棚上下還不夠,隔幾日又摸到人家大本營與同樣悄悄潛入的張日山撞個正著。

以張日山的性格肯定會主動提議化干戈為玉帛。

而陳皮

新仇舊恨加到一起,還握手言和,老子不送你上西天就不錯了。

沒錯。

張日山的任務就是這麼被他橫插一腳後惡意搞砸的,他不光自己洩憤殺人還玩了一手栽贓嫁禍。

有生以來第一次腦子轉的這麼快,用在張家人身上陳皮覺得很值並且相當得意。

得意到在越明珠面前被套了兩句話就說漏嘴了。

越明珠:“”

陳皮:“”

就知道跟姓張的沾邊沒好事。

:()盜筆:從老九門開始的黑心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