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裴七里和劉元楓以沒有收到祁福全的回信為由,帶領著大軍直逼城門。

鳴戰鼓五遍,一聲一聲沉厚的鼓音,一直傳出去了很遠。

這是要確保長公主不出門就能夠聽得見。

裴家的大軍軍臨城下,實在是打亂了祁福全的計劃,他本預備著明日斬殺湯雋和祁福臨的。

萬一城外的大軍強攻,他眼下還得讓湯雋和祁福臨為他賣命。

並沒有打過仗的祁福全只覺城外的戰鼓就像是在他的心頭上敲打著,一聲聲,一下下,都使人好不難過。

他不敢輕易應戰,幸好城門外的大軍鳴完了戰鼓,並沒有人前來叫陣,若不然是應還是不應,還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祁福全特地將祁沐風、湯雋叫了過來,鄭重地道:“咱們得提防著他們趁夜強攻,準備好了熱水和滾燙的油,叫他們來一個死一個,來一雙死一雙才行。”

湯雋心道,他們攻不攻城他是不知道,但今晚就是祁福全的死期。

面上還是老樣子,還很逼真地演著戲,嘟嘟囔囔地說著願意招降就不會攻城之類的話語。

祁福全有些著急地道:“他們真要有心招降,就讓他們後退三十里。”

祁沐風的心情有些微妙,當然關係到了自家兒子的身死,親侄子也是可恨的。可每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麼每個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了。

他嘆了口氣,最後又看了一眼祁福全,道:“我去城門了。”

祁福全道:“叔叔快去。”

居然沒有一點兒想要與之同去的意思。

祁沐風又嘆了口氣,真的如他兒子所說,如此能耐如此品性的祁福全,不死都不行。

人,沒有本事不要緊,不聰明也不要緊,要緊的是不要肖想那些自己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到頭來還真是害人又害己。

祁沐風是因著想到了祁福雙,黯然神傷。

那邊也隨他離開的湯雋,想到了湯寶寶,又想到了祁福臨,覺得很有希望。

獨留祁福全一人,腦袋空空的,不知該想些什麼。想著如若同意被招降,就不用像眼下這麼膽戰心驚。可就這麼被招降,又總有一些不甘心。還想到了他的祖父,在朝中的時候先是被莊寧問,後來又被裴天舒、肖恩祿等人,壓制的死死的。

祁福全一直在書房裡面坐了一個時辰,直到婢女將晚食送到了書房。

他的心很亂,沒有去看送晚食過來的是不是他常用的紅菱,也沒有注意送過來的晚食是不是他想吃的菜樣。

他胡亂吃了幾口,又飲了一碗米酒,本意是想要暖和暖和身子,好打起了精神應對這一晚。

誰料,只一碗米酒下去,他就神志不清。

迷迷糊糊的好像看見什麼人進來了,又迷迷糊糊地看著有明晃晃的東西靠近,再然後……

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祁家的這場大火和城門上的烽火一起被點著了,照亮了半個晉陽城。

祁沐風開啟了城門的同時,還在大罵著祁福臨是個敗家子,殺人就殺人,幹嘛還要點房子,再蓋難道不用銀子?

湯雋燒人家的房子燒的正過癮,就得到了裴家軍進城的訊息。

他傻了,看向正舉著火把燒自家房子的祁福臨。

只見火光照亮了他的臉龐,照映的他的眸子也像是起了火一般,整個人看起來比往常還要堅毅。

祁福臨將手中的火把,再一次地投入了火海,轉過頭來道:“湯將軍,我說的明主早就在城中,你約束好了自己的人馬,一會兒隨我前去拜見。”

湯雋雖說氣他沒有事先說明會開啟城門的事情,但事已至此,真沒有其他好說的了。

湯雋問:“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