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的血直往頭頂衝。此人突然起問這個是巧合還是在試探?

“你究竟是誰?”我眯起眼睛,沉聲問道。此人與噶爾丹的面龐與身形相去甚遠,應該不是易了容的噶爾丹。不過他問出這句話實在讓人心存疑惑。

扎肯露出狐狸般的狡黠笑容,“在下見過噶爾丹大人經常拿著這樣一塊飾物在手中把玩,您是大漠之王噶爾丹的夫人,又會設計珠寶,想必那塊飾物是夫人隨身之物吧?”

噶爾丹大人……這個稱呼似乎只有他的屬下這樣稱謂,我心念一動。緩緩沉道:“你是準噶爾部的?”

“正是。噶爾丹大人是我們部落首領。夫人。”扎肯恭身行禮,怪不得他一直口稱夫人,原來把我當成他們部落頭領的夫人了。我淡然一笑:“扎肯大人,我家外子叫張廷璐,你應該認識吧?”

“是的。夫人可還記得誓婚盟?在我們準噶爾部有個傳說,一旦哪位姑娘被頭領選中變成宣誓效忠的物件,她永遠都是我們準噶爾部的夫人,這種關係只有在一方死去時才能解除。”扎肯的口氣聽起來更象是循循誘勸,“夫人,您可能對我們族人的風俗習慣還不太瞭解,不管你嫁給誰你的身份怎樣改變,您始終都是我們部落的夫人,只要噶爾丹大人一聲令人,整個部落男兒隨時為您刀山火海護駕犧牲。”

“對我來說這個稱呼沒有一點意義。對了,可以請你幫我個忙嗎?”我從揹包裡取出彎刀遞過去,“把這個還給噶爾丹。”

扎肯一見,神情倏地變得恭謹,“夫人,這把彎刀是神聖之物,部落子民是不可以碰觸的。”

續集:約束婚姻的信物

“那我怎樣才可以還給他?”

“這把刀是約束婚姻的信物,除非……夫人不在人世。”

就在我靜靜打量他的時候,廷璐的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口,當看到這邊的情形,他吃驚的愣住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沒有意識到自己無意中用了命令的口氣,扎肯躬身行禮後,起身欲走。剛成出一步,忽而想起什麼,“夫人,在我們準噶爾部有個關於誓婚盟的傳說,當首領將祖傳聖物送給心愛的女人時,兩個人的靈魂就會傾注在這把彎刀上。不管相隔多遠,冥冥之中總有一根無形的線牽扯著他們,他們總會走到一起的。噶爾丹大人對此深信不疑……”

我輕扯了下唇角,從容淡笑。

扎肯見多說無益行禮退去。廷璐疑惑地看了那人一眼,伸手攬住我的腰:“那個人是誰?”

“應該是噶爾丹那邊的人。”

“什麼?”廷璐一驚,我淺笑:“別擔心,他不過是一介商人,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

“他為什麼對你行禮?”

“剛才我請他代為還刀,他見了彎刀就象見了主人似的,我也很奇怪。這也許是他們部族的習俗吧。”我這樣一說,廷璐放了心,“希望他不是噶爾丹派來的探子,我們還是小心點好。”我點了點頭。

回到殿內,扎肯又恢復如常跟人喝酒談天,彷彿從未離開過座位似的。我和廷璐也各回各位,落座時吳雅氏問我去了哪裡,拉著我坐下。在大夥的鼓動下,能歌善舞的海棠郡主為大家唱起歌,她象只美麗的蝴蝶在席間穿梭,甜美的歌聲加上曼妙的舞姿,一時間成了全場注目的焦點。

海棠似乎對廷璐很上心,眼波流轉,幾次對他暗送秋波,或是不經意間從他肩頭拂過,廷璐象頭不解風情的牛,光顧著跟胤禔和常安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風景。我看在眼裡心裡直好笑,這位郡主的心意算是白送了。

續集:來自背後的眼神

我捏著茶杯,淡笑著掃過全場,當看到扎肯時,剛才說的那番話又襲上心頭,“當首領將祖傳聖物送給心愛的女人時,兩個人的靈魂就會傾注在這把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