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得空了。”來人穿著一身墨綠色常服,二十五歲上下,乃是牧王安弘濯。

安弘浥暗自翻了個白眼,這話說得,好像皇上不上朝的時候他有多大功勞似的,面上還是樂呵呵地讓他坐下。

安弘濯也不坐,捻起一片魷魚乾瞧了瞧,“皇弟最近得了不少好東西呀。”

皇上歸朝,恰好是及冠的日子,八方來朝,上供了不少稀奇物件,安弘浥仗著臉皮厚,前日家宴向自家兄長討要了一堆好玩意兒。

安弘浥掏了掏耳朵,這酸不拉幾的話他這兩天聽得多了,只是這話從安弘濯的嘴裡說出來倒是罕見,瞥了一眼牧王那比常人狹長的眼睛,太窄了看不出有沒有眼紅,“這是在東大街買的,嚐個新鮮,皇兄若是喜歡,明日我讓人給你送幾斤。”

“聽說東大街開了個海鮮小館,賣的東西與別家很是不同,想必這就是那家做的吧?”安弘濯狀似不經意地說道。

“皇兄日理萬機的,還知道這些?”安弘浥心中打了個突,這貨突然提及鮮滿堂做什麼?

鮮滿堂是他昭王的店,這在京城勳貴圈裡不是什麼秘密。因為蘇譽的經營方式太特別,打從一開張就引起了各方勢力的注意,稍一打聽,得知幕後的大東家是昭王,那些個打著歪心思的人就消停了。這也是蘇譽當初一定要找個靠山的原因,沒有昭王這面大旗,憑他這個小蝦米根本開不成酒館。

“近來京中都傳遍了,說東大街開個鮮滿堂,很是別緻,我倒有心去嚐個新鮮。”安弘濯似笑非笑地看著安弘浥,那意思再明顯不過,鮮滿堂因為座位太少,去了往往還要排號,但昭王作為大東家,在後院是有雅座的。

“哈哈,皇兄想去,為弟的自然奉陪。”安弘浥笑得一臉誠懇。

臨近午時,東大街十分熱鬧。

鮮滿堂的旋轉樓梯上已經站了不少人,兩個王爺上到頂端,就見那圓頂亭下站了個白淨的小二,手裡拿著一疊小竹片,見兩人上來便遞上一個道:“兩位客官,裡面位置滿了,在這兒用飯得排號,您要是不想等,可以選擇外帶。”

安弘浥接過竹片,上面寫了個“柒”字,意味著他的前面還有六桌人在等位。

“那就等等吧。”安弘浥在門前的長板凳上坐了,招手讓大皇兄也過去坐,絲毫沒有開後門的意思。

“您拿好嘞,過號重排。”小二熟練地提醒道。

安弘濯見他這般作為,唇角掛起一抹冷笑。

“後院地方太小,把我原本的雅座給拆了曬魚乾用。”安弘浥低聲解釋道,笑得一臉憨厚。

前面有人等不及選了外帶,沒過多久就輪到了他倆。

進得屋內,大堂裡有兩個傳菜小二,穿著與門前那個一模一樣的褐色短打,背後修了個圓滾滾的簡筆畫魚。兩間房的大堂三面開窗,沒有窗的一面乃是一個長長的櫃檯,掌櫃坐在櫃檯後面,笑盈盈道:“王爺您來了,吃點什麼?”

櫃檯上擺著個大木牌,上面寫著今日的大菜是“蒜蓉開邊蝦”和“炭燒小黃魚”,小菜菜譜則刻在櫃檯上,連價錢都刻了上去,十分詳盡。

“大菜各上一份,再來半斤白灼蝦,一盤麻香魚,一壺酸梅湯。”安弘浥點好菜,順手把錢遞給掌櫃,這幾個菜下來,花了近四百文錢。

“好嘞,您請坐。”掌櫃記好選單,示意他們入座。

“這兒的酸梅湯很是好喝,我每次一壺都不夠喝。”兩人坐下,小二就把酸梅湯和麻香魚端了上來,安弘浥忍不住先喝了一杯。

但凡開個飯館,酒水都是最掙錢的,因為吃有些海鮮不能喝酒,為了安全蘇譽只能放棄在鮮滿堂賣酒的打算,但飲料還是可以賣的。

用酸梅、冰糖、陳皮、桂圓熬製的酸梅湯,七文錢一杯,十八文一壺,很受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