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道黑影掠過,蘇譽猛然回頭,卻什麼也沒發現,不由得有些失落,自言自語道,“醬汁兒,你也不回來看看我……”

從醬汁兒消失已經過了近一個月,最開始他很是擔心,那個兇巴巴的暗衛那麼粗暴,恐怕照顧不好他的貓,直到昭王告訴他在宮裡見到醬汁兒了,而且那傢伙還過得不錯,這才稍稍放心。只是當蘇譽問起醬汁兒是不是護國神獸的時候,昭王的表情有些奇異。

嘆了口氣,蘇譽再次看了看周圍,轉身離開,瘦削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越發寞落。在他走出小巷之後,一抹金黃從濃密的樹葉中鑽了出來,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宛如琉璃,靜靜地看著蘇譽的背影漸行漸遠。

蘇家的宅院中依舊冷清,雖然近來蘇譽掙了不少錢,也沒有再給家裡添置下人,畢竟作為一個現代人,他根本用不著。大房那邊日子似乎越發緊巴了,連著辭了兩個老媽子,聽說大伯母還想把大伯的通房丫頭給賣了,很是鬧了一出。

蘇譽每天忙於鮮滿堂的事,沒工夫理會家裡這些瑣事,都是每日晨定的時候聽趙氏說的,大多也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大伯正坐在中庭納涼,看見蘇譽進來,輕咳一聲道:“譽兒,你過來,大伯有話跟你說。”

蘇譽有好些時日沒見著蘇孝彰了,看著似乎比之前憔悴了些,暗忖他那爵位估計又出岔子了,雖然不待見這位大伯,面上還得過得去,恭敬地上前行禮,“大伯有何吩咐?”

“宗正司已經貼了告示,下月初大選,”蘇孝彰看了看蘇譽的臉色,看不出什麼情緒,只得接著道,“皇家歷來少有男妃,若是選上了還好,選不上可就沒臉了。”這般說著,斜眼看著蘇譽的表情,見他依舊八風不動,不由得暗自咬牙,小兔崽子不上套,難不成還真想去參選?

蘇譽自然聽得分明,他這大伯是生怕他去參加大選,要把苗頭扼殺在搖籃裡。不過,大伯這話說的雖然存在很多誤導,也有一定的道理,讓他一個大老爺們去參加選美,給人評頭品足一番,憑他這琴棋書畫樣樣不會,就會殺魚做菜的架勢,肯定會被狠狠鄙視一番,然後灰溜溜的落選,在他這第二次人生中留下一筆濃墨重彩的黑歷史。

以後鮮滿堂開遍全國,人家說起來蘇譽大老闆的發家史,就會說,這小子當年參加了皇宮選妃,第一關就被扔了出來,一怒之下發憤圖強,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這樣跌宕起伏的自傳,他真的一點都不想擁有,真的!

蘇孝彰見蘇譽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氣惱,提高了嗓音道:“知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勳貴子弟都不遞名帖嗎?若是真去參選了,以後說親都成問題!”

“哦,”蘇譽狀似瞭然地應了一聲,“大伯說的有理,既如此還是快些給堂兄說一門親事,免得被宗正司點了去。”他連名帖都沒遞,大伯的擔心純屬多餘,不過蘇譽也沒打算那麼好心告訴他。

蘇孝彰被噎了個夠嗆,半天接不上話。

“沒別的事,侄兒先去歇著了。”蘇譽懶得多說,全了禮數便甩袖離去。

房間裡空蕩蕩的,暮春的夜晚還是有些冷,蘇譽躺在床上嘆了口氣,蘇家這群人就不能讓他消停幾天,他是真沒心去爭那個三等衛將軍的爵位,他的理想就是開個連鎖海鮮店而已,奈何沒人理解。在這個異時空,大概也只有那隻小貓會聽他說這些胡話了。

天色漸漸陰沉,到了後半夜,月光被烏雲遮蓋,漆黑一片。月黑風高殺人夜,這樣的夜晚,莫名的讓人覺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