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已將小婉在床上放平,阿秋找來繩索再次將龍嫣束縛在床邊。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捆綁的更加嚴實。遲海幫著沐雅沁整理行李,沐雅沁道:“幸虧我們已經找夏侯先生為小婉醫治過了,否則她這條命怕是丟在緣來客棧了。”阿秋點頭稱是道:“是啊,韓嘯月會這麼快追到緣來客棧嗎?”

遲海聽罷道:“要不……我去緣來客棧打探一下?也許是虛驚一場呢!”沐雅沁點頭道:“好吧,快去快回!”說著,找來一頂小氈帽戴到了遲海頭上,“戴上帽子吧,別叫人看出來!”遲海答了一聲是,便推開房門。

東方隸正在猶豫待會兒要如何開口之際,遲海將門推開,反倒將兩個人都驚了一下。遲海打量著東方隸道:“你……好生眼熟啊!”東方隸笑道:“老夫丐幫長老東方隸,幾日前我們見過。”

沐雅沁循著聲音看出來,卻見東方隸已然不似前幾日那般破衣爛衫,便走出兩步道:“東方前輩,你怎麼來了?”東方隸道:“本幫弟子看到諸位下榻了這家客棧,便稟報給老夫。老夫想起前幾日匆匆將幾位拒之門外,心中還多少有些愧疚。”沐雅沁搖搖頭道:“哪裡哪裡,江湖都聞東方前輩尊崇儒道,對於男女之事更是諱莫如深。我們幾個女子在那天夜裡的確不便入住帝王廟,前輩並無差錯。”說著,深施一禮道,“前輩,裡面請吧!”

東方隸點頭稱是,邁步進來,卻見床邊被捆綁的龍嫣。單從腿型上看,東方隸一眼便認出此為跛腳女子。再加上之前韓嘯月曾說,龍嫣是被芳草卉擄走,便堅信床邊這位被綁的女子定然是龍嫣無疑。

東方隸不好表露出來,轉而坐下道:“沐姑娘,老夫本次前來一來是想道一聲抱歉,二來是想問問你家老太太的近況。不知她老人家近來身體可好?”沐雅沁平日聽老太太提起過,她與東方隸有過些淵源。至於是何淵源,老太太也未曾說起。老太太朋友不多,沐雅沁便料想東方隸應是友人,便點頭道:“老太太身體安康,前輩勿念。老太太曾多次提到前輩,似乎你們之間曾經關係非比尋常啊!”

東方隸聽罷,心中泛起一陣漣漪,搖搖頭道:“都是些陳年往事了,那時我們都很年輕,難免做過一些錯事。近年來老夫常給她寫信,卻從未收到過回信。既然她身體安康,老夫就放心了。”說著,起身笑道,“煩請沐姑娘返回芳草卉時記得告訴她,東方隸在潭州身體也很好,務要叫她注意身體,千萬別死在我前頭!”說罷,轉身要走。

沐雅沁從他的語氣當中,似乎聽到了些關切,像極了分隔兩地的戀人在隔空訴衷腸,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韓嘯月。她何嘗不是有很多想念要講給韓嘯月聽,可事到如今,自己縱然說上千句百句,也比不上龍嫣叫上一句“嘯月哥哥”,心中不禁有些唏噓。見東方隸轉身要走,沐雅沁趕忙叫住他道:“東方前輩,請留步!”說著,緊走兩步到東方隸面前道,“看得出來,前輩對老太太的感情頗深,定然不是普通好友那般簡單。前輩不說,晚輩也不問。老太太幾日後便會來到潭州,前輩有什麼話,當面對她講吧!”

“鳳君果真要來?”東方隸心中暗道,“她居然肯走出芳草卉。。。。。。”沐雅沁見他呆立著,便繼續道:“前輩,誠如我所言。待老太太來之時,我便託人去帝王廟告知於你。地點便定於春祥居三層,屆時請前輩賞光!”東方隸趕忙道:“多謝沐姑娘直言相告。”說著,嘆口氣道,“好吧,老夫到時如約赴宴!”

韓嘯月騎在馬上,在緣來客棧佇立良久,不知要往何處去。此時崔掌櫃正好走了出來,見韓嘯月正呆坐在馬上,便上前道:“太守大人,您怎麼在這兒發呆啊?”韓嘯月聽罷,彷彿被人從其他世界重新拉回到人間一般,驚醒了一下道:“哦,原來是崔掌櫃。本官方才。。。。。。是在想事情。”

崔掌櫃深施一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