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是心痛,想報復,後來呢?

後來就是為了錢。

這麼多年來,做的這些事,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已經不記得了,到了後來,可能只是因為錢了。

目的達到了嗎……

他早就已經迷失了。

……

「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看守所裡有紙和筆,你可以寫懺悔書,把你的罪惡都寫出來,也可以不寫。」白松道:「我承認,你主動交代的一些東西,可能你不說我們很難查到,但你做的很多事,現在還有彌補的可能。畢竟這不是殺人,殺了就沒了那種。

你主動交代公安機關尚未掌握的那部分,並不是坦白,而是算你自首。因為你的自首如果能抓到其他人,解救幾個人,你算特大立功表現,從總的犯罪上來說,對你沒有什麼壞處。當然,要說有多大好處,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這都是你犯下的累累罪行。你自己慢慢想吧,牢獄生涯還有很久,總歸你還有後半生,想一想你這輩子到底要如何。」

「好。」李海波點了點頭,再點了點頭,接著,又點了點頭。

……

李海波這類人,以現在的這些已經掌握的罪行來說,該不該槍斃?

不該,在很多人樸素的價值觀裡,槍斃都是輕的,應該凌遲,最次也是五馬分屍。

可是,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對我們來說,到底是把孩子都救回來更重要,還是槍斃他更重要?

給李海波一條活路,換來十多個家庭團圓,這「買賣」值不值?

這種情況,還義憤填膺地說,不行,必須弄死他!

那真的是鍵盤思維了,敢情不是自家孩子丟了。

當然,有不少行為惡劣的,比如在目前看來,那個牙婆那種,估計是要吃一顆槍子了,但積極配合,有特大立功表現的李海波,就可能有了活路。

越是學法專業的人,越明白現在這個制度是在無數次辯證中取的儘可能合理的那個點,而不是發洩情緒。

……

從這邊出來,白松拿著已經獲得的線索,直接去找了安隊。

「我需要見你們領導。」白松見到安隊直接說道。

「我們大隊長出去了,我給他打電話。」安隊說的是他們大隊的正職。

「領導。」白松強調了一下。

「陳支隊也在c區辦案,白隊您別著急,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安隊繼續道。

接著,安隊看了看白松的眼神,嚥了口唾沫,卡了一下,「我知道了,你要見我們市局的值班局長……走吧,我帶您去……」

「走。」白松點了點頭。

安隊哪裡知道白松審出了什麼,但他今天也對白松重新整理了認知,知道這個人不是一般人,此刻給白松帶著路,直奔主樓。

a市市局的刑偵支隊就在市局大院裡,就好像天華市刑總在市局大院裡一樣。

不到五分鐘,安隊就直接把白松帶到了今天值班大領導的那裡,敲了敲門。

推門進去,白松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接著就看了眼安隊。

「陳局、白隊你們聊,我在外面候著。」安隊感覺這個屋子已經不適合他待著了。

在a市,安隊就已經是個不小的領導了,去哪都有人端茶送水,此刻在門口候著,才感覺有些解脫。

這氣場,他根本hold不住。

……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白松非常簡潔的把主要的東西匯報了一下,涉及了多起案件、多地的情況。

說完之後,白松沒有提出任何建議。

值班陳副局長手裡的煙拿了兩分鐘都沒點,聽完白松最後一句話,又沉思了數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