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玫對於這個案子的過程也不存在疑問。律師不是訴棍,張玫也不會做什麼無罪辯護,只是輕罪辯護而已。

「我這裡有一份案件材料需要再次補充。」張玫拿出一份東西,由相關人員呈至法官,張玫道:「這份筆錄,是王千意的筆錄的影印件,王千意在筆錄中著重指出,由於王若伊的供述,他不得不坦白一些相關情況。王若伊在和我的交流以及自述書中曾經寫明,其父親王千意曾參與多次境外走私,對於這些情況,王千意供認不諱。

所以我認為,王若依的相關檢舉,具有重大立功表現。」

……

刑事案件與民事案件不同。民事案件除了法官之外,不計算第三人的情況下,只有原告和被告兩方。

刑事案件,則是由原告、被告和當事人三方構成。也就是說,原告並不是被侵害的當事人,而是檢察院的公訴人。

幾經辯論,白松發現,王若伊全程一句話也沒有說,而即便張玫水平再高,也只能針對王若伊的立功表現來說話,希望法官做輕罪判決。

開庭開到一半,休庭。

白松和趙欣橋並肩走出了法庭。

「怎麼樣,你覺得會怎麼判?」趙欣橋主動問道,「現在你跟案子也沒關係,我又不是辯護律師,你總不需要迴避我吧?」

「當然……」白松沉默了幾秒,「不過,你要問我怎麼判……說真的,我是第一次來法院看開庭……」

「啊?」趙欣橋有些吃驚,「好吧,我還以為你多麼專業呢,那你也可以說說你的看法?」

「雖然我不應該有一些偏見,但是我還是覺得死刑立即執行的機率很大,畢竟這個手段確實是過於惡劣了。」白松接著說道:「我能看出來,王若伊她父親是主動招供的自己的一些情況,希望給女兒增加立功表現,保一條命。但是王若伊這麼大的事情,就憑這點立功表現,我覺得還是難。」

「這個你也看出來了麼?」趙欣橋嘆了口氣:「唉,你都這麼說,估計也確實是這麼回事了。其實,我跟你說,這個案子我覺得我導師真的不該接,主要是,這個王若伊,她自己心存死志,不配合辯護律師,這真的是難辦。」

「她還不配合你們嗎?」白松有些吃驚,他好久沒有和王若伊見過了,今天見到她,除了剪了短髮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沒想到是這個情況:「那你們導師一世英名?」

「這個很正常啦,律師依法辦事,也自應對法律有所敬畏呢。再牛的律師也不敢說一定能贏」,趙欣橋倒是毫不在意,接著白了白松一眼:「誰讓某些警察同志把證據鏈做的這麼死。」

這話白松可不接,又聊了幾句,自己回到了單位。

第二天,白松早早來到了法院,繼續旁聽。

不知為何,到了審判長宣讀判決的時候,白松心裡也有些緊張,但是王若依卻顯得非常平靜,反倒是旁聽的孫曉若整個人都有些顫抖。

「本院認為,被告人王若依故意殺害他人並使用殘忍手段對被害人李某進行分屍,其行為構成故意殺人罪。公訴機關指控的事實與罪名成立。

對於辯護律師張玫提出王若伊存在重大立功表現,理應減輕刑罰的辯解意見,本院已收悉。

……」

宣讀至此,孫曉若的眼中略有些光芒,白松也若有所思,只是書記員讀到了「但」,瞬間擊破了孫曉若的幻想。

「但被告王若依殺人手段殘忍、造成一人死亡並躲避公安機關偵查。被告人的辯護人提出的本案系其父親感情糾葛引發、認罪態度好,有悔罪表現,予以從輕處罰的辯護意見不能成立,不予採納。公訴機關指控的事實和罪名成立,應予支援。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