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油機?」白松想了想:「那個噪音雖然有,但是也不一定會傳到樓下。」

「這倒是有可能,只是汽油機或者柴油機都一定有烷烴殘餘,而屍體及切口處沒有發現任何烷烴。」孫傑道:「我剛剛仔細地看了看微量物證檢驗。」

「那是怎麼做到的呢……」白松戴著手套,伸手去摸了摸屍塊的斷口處,尤其是大腿根部這種地方,白松知道那裡的骨骼強度。如果是白松這個力量,使用一些器械應該也能切開,但是絕對做不到這樣「一刀兩斷」。

「只能說可攜式充電液壓裝置了唄,興許這個姑娘太瘦,骨頭也不夠硬,不需要那麼大功率。」孫傑道。

「你這說法不嚴謹啊……」白松看向了孫傑,在這種陰暗的燈光下,這眼神還是有一些滲人。

孫傑對白松這種場景下的一切表情都免疫了,伸出手把死者的右腳單獨拿了起來,仔細看了看斷口:「我對傷口是有一些瞭解的,但是我並不瞭解現代裝置的情況。我喜歡越野,車上也有一些工具,有的可攜式可充電的衝擊鑽都可以輕鬆卸下越野車的輪胎螺絲。一般來說電池裝置的功率沒有插電式的大,但是隻要力矩做的大一些,力量也可以很驚人。」

「行吧……」白松也看了看死者的這隻腳,「這腳比另一隻看著要粗糙一些。」

「很正常,單獨切下來的,內部失血比那一個帶著小腿的要嚴重」,孫傑道。

「行吧,不看她了,看看林亮的情況。」

……

白松今天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花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把兩個死者的屍體徹頭徹尾看了一遍,孫傑也沒看出來什麼新的關鍵性線索,白松自然更不可能。

從裡面出來,白松在門口取了自己的手機,才發現有一個王華東的未接來電,便回了過去。

「你這是幹嘛,怎麼電話都沒帶?」

「和傑哥一起屍檢去了」,白松道:「也沒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你那邊怎麼樣?歐陽找你有什麼事情?」

「林晴死亡案的現場,她說她有一種感覺,就是事情發生的時間不止三天,但是沒有任何的推理和邏輯。」王華東道。

「本來就不止三天啊,她去現場的時候都過去一個周了」,白松有些疑惑,他們到的時候距離發現屍體已經過去了三四天了。

「這個我們都知道,她的意思就是不止一個周了」,王華東道:「她說是從一些腳印的灰塵層厚度上有那種直覺。」

「這灰塵的厚度是可測量範疇嗎?」白松有些無語。

「這聽著是有些玄幻」,王華東道:「所以她並沒有和你說,說了你也不會信。」

「那她跟你說,然後再讓你告訴我,我就會信嗎?」白松反問。

「她說服了我。」王華東說的肯定。

「那你給我具體講講。」

「你還記得林晴那個現場,歐陽老師找到的關於林晴穿著拖鞋掙扎的痕跡嗎?」王華東問道。

「記得。但是我不知道她怎麼發現的。」白松提出了困惑:「如果能發現拖鞋痕跡,那地上那麼多的拖鞋痕跡,為啥能判斷那個是掙扎的鞋印?」

「因為那個是最新鮮的且最清晰的」,王華東道:「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屋子裡有幾百個鞋印?其實不是,這姑娘死之前好幾天才拖過地,而且兇手殺完人之後也清理了一些痕跡,但是即便如此,地上的腳印也高達上千個,理論上說你在家裡走兩圈,上個廁所就有幾十個甚至上百個腳印。而日常走路的腳印比較輕,最後掙扎的時候有蹬踹的痕跡,那個腳印就比較重。」

「現場其他人的腳印沒有發現嗎?」白松沒有繼續聊這個話題,他還是不太信。

「有兩個男人的痕跡,但是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