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魚臉上帶著不耐煩,終於扭過頭來,“我說過我不是什麼幻影劍的門下弟子,你們認錯人了,幹麼一直在這裡追著我不放,你們不嫌煩我還嫌煩。”說完腳下速度移動更快,草叢擦擦響起。

白勝男眼見這人分明就是幻影劍劉風塵弟子,卻不禁一直遮遮掩掩,對兩人唯恐避之不及,而且還直接說不是劉風塵屬下弟子,這等不念師恩的人和無情無義之人有何區別,想到這裡,心頭更是憤怒無比,大聲道:“你,你這個人真是沒良心的很,連你師父都不認了,和白眼狼有何區別?”

“算了,勝男,別跟他多說了。”韋少英站在那裡,神情冷靜,伸手拉了拉她,說道:“這個人既然連師父都不肯認,已經不配做我師父幻影劍門下弟子了,跟他說的再多也沒什麼用,師父留下來的事他自然也不會多管一點,咱們也指望不上他,我只恨自己一時魯莽,費了這麼大力氣來這裡找他。”

見到對方快要遠去,他突然提聚嗓音,大聲開口說道:“你是不是我同門師兄,我不管,我這次來這裡找你別無他事,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師父老人家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句話雖然聲音平緩,卻是說得清清楚楚,份量極重!

他明顯看到對方聽完這句話身形微微一動,腳下的速度變緩下來。

韋少英目光微沉,冷然又瞧了他背影一眼,不想再說什麼,轉頭道:“勝男,這裡已經沒什麼可留戀的了,咱們走吧。反正我已將師父的死訊傳到,也算咱們沒有白來這裡一趟。”說完,兩人便轉身離去。

沒走的幾步,忽然聽得後面一人開口問道:“師父不在人世了?你說的訊息是真的?”語宣告朗,清清楚楚,正是李觀魚開口發問。

韋少英停下腳步,轉過頭去,見到不遠處的李觀魚正瞧向他,便點了點頭:“不錯,是真的,我騙你有何用。”

“師父已經死了,已經死了?”李觀魚喃喃自語。

韋少英冷一笑,心道:“他終於肯承認是師父的弟子了。”嘴裡說道:“師父是被別人害死的,這份血仇你肯替師父報麼?”

李觀魚卻輕聲一笑,面sè顯得淡然,說道:“人生在世,一了白了,死得其所,死得一了白了,倒也不錯!”

韋少英眉目頓時一動,怒氣道:“什麼?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眼見這位師兄不僅為人浪蕩,行事古怪,而且如今見他親耳聽到師父的死訊之後,不僅沒有露出絲毫悲傷之情,反而面sè顯得淡然,隨意出口言語冒犯,心中一股憤怒之情再也忍耐不住,右手五指緊握寶劍的關節隱隱變得用力發白。劉風塵當初仗義出手解救他韋氏一家人,並且悉心傳授他武功,培育之恩可謂十分深厚,在他心中最敬仰的就是自己的師父,現在見這位同門師兄聞聽到師父死訊後不僅絲毫不為所動,而且竟敢語言冒犯,一股勃然不平之氣頓時上升,眉關緊鎖,暗自咬牙握緊手中寶劍,就要邁步上前找他尋個說法。

“師父是死在何人手上?”李觀魚忽然又開口問道。

“你還肯承認是師父的徒弟?”韋少英冷一笑,停下腳步瞧著他,“師父是死在武功高強之人手上。”

“你將事情經過說說。”李觀魚也不在意,緩緩道,臉上無喜無怒,看上去沒有多少變化,只不過現在收起了先前的嘻哈笑鬧,玩世不恭之意。

“師父一人縱橫武林,俠義肝膽,憑著手裡的一柄寶劍馳騁江湖數十年,無人敢敵,後來師父由於身受當今太平天國的翼王石達開恩遇,敬仰太平天國起義,再加上生來痛恨清廷官府便毅然投入到太平天國之中,甘願為太平天國效力。”

“不久前,師父受了翼王大人的親自委託,前來廣西完成要事,可是卻被清廷派來的人暗中盯住,那些清廷的人十分厲害,而且人數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