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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打擾你們的話，你能不能……&rdo;

&ldo;能不能不要趕我走?&rdo;

到底冬寒料峭，孤悲般倉絕的涼與寒都好像看準了時機，一股腦兒地往周宿有些支撐不住的身體裡強灌，寒氣凍得他五臟六腑都痛，翻騰不息，讓他很快感覺到喉嚨裡溢位來的腥甜氣。

但吐得多了也就習慣，習慣有了就好控制，他死死咬住舌頭逼退那即將衝出咽喉的血，卻已經耗費太多的力氣。

有時候他想，葉青堯不愛他也好，這副身體羸弱得他都嫌棄，要怎麼為她遮風擋雨，陪她終老?

他可能真的活不過四十歲吧。

那麼有生之年為她肝腦塗地，等死的時候他會幹乾淨淨的走，再也不惹她心煩。

就讓他。

再貪心一次好了。

雪夜清寒，周宿不敢抬眼。

等一個回答，似乎要用盡畢生力氣。

很久後，他伸出凍紅的手緩緩靠近她垂落在身側的手，蹁躚而落的雪停在他指尖，他看到了自己的殘缺，怔仲了一下，猛的停下想要去觸碰葉青堯的動作。

就這樣很好。

不需要再近一步。

他沒有資格。

他會有自知之明，會謹守本分。

所以。

周宿眼睫濕潤，苦顫著，卑下哀求。

&ldo;可以嗎?&rdo;

作者有話說：

有無虐到?

評論紅包雨

明天雙更，假如沒更，那就當我沒說(滄桑點菸)

第80章

晃開的一輪雪被燈下屋簷輕遮而過，風過有痕，倒了一地的孤冷清寒，她裙角蓋過的青石板如被溫柔洗過，若逢一道春，來日再贈雨與雪。

葉青堯充滿的，又何止歲月靜好四個字。

胥明宴從一開始就清楚她的美與好，然而時隔三年再見。

總覺得，有些看不透她了。

葉青堯看到他，倒沒有多訝異，&ldo;師兄還沒休息?&rdo;

胥明宴一笑：&ldo;我在等你。&rdo;

這話，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也說過。

模樣也是如現在一樣溫潤如玉，斯文端方。

胥明宴以為，她也許會有一點的懷念，可她竟然無波無瀾，刻意忽略他的親近。

&ldo;有事嗎?&rdo;

胥明宴愣了愣，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ldo;我有話跟你說。&rdo;

&ldo;更深露重，不如明天再說。&rdo;

胥明宴有些不習慣她這麼直截了當，不留情面。

明明從前，他們那麼親近，甚至無話不談……

葉青堯準備離開時。

胥明宴忽然開了口：&ldo;是因為周宿嗎?&rdo;

葉青堯淡淡地抬眼，看向他。

&ldo;是因為有了他，你才這樣對我嗎?&rdo;他露出些許落寞的神情來，&ldo;自從回來以後，你就對我十分冷漠，不會再和我單獨待在一起。&rdo;

&ldo;青堯是……不要師兄了嗎?&rdo;

葉青堯安靜看著他。

原來這位一向風光霽月，清朗內斂的師兄竟然也有傷懷時候。

她從前以為他是這世中仙，無悲無喜，不嗔不怒。

原來是她一葉障目，看不透徹，他也不過是凡人一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