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顏墨的聲音裡帶了一些嘲諷:“來醫院,見自己的媽咪和爸比鬧離婚?”

見悅菱驚詫的抬頭,他繼續冷笑著:“你如果不介意讓孩子知道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我倒是可以隨時告訴他。”

柳清葉嘆口氣。明明鬧離婚和爭撫養權的都是瑜顏墨,現在他卻說得好像是悅菱要離婚一般。繞來彎去,瑜大公子講歪理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果然,悅菱也很快醒悟到這個奇怪的點,她失聲問道:“是我提出的離婚嗎?”

瑜顏墨正要說什麼,柳清葉已經跳了起來,再這樣下去,兩個人又要吵起來了,他急忙伸出手,擋在兩人之間:“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不說了!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要在小麥面前營造你們還恩愛如初的假象。依我看,悅菱就跟顏墨回瑜家一趟,陪小麥玩一天,晚上回來就是了。”

“晚上回來?”

柳清葉話一落,悅菱和瑜顏墨都齊刷刷看向他,並且異口同聲地問道。

柳清葉點點頭,然後輕手輕腳地跑到門口,往外面看了看,確定沒人,這才關上門,又輕手輕腳地回來:“是,水木家的老爺子把悅菱看管得嚴,不過我們來個金蟬脫殼。水木華堂那邊,我會給他輸入輕劑量的麻醉劑,讓他睡一覺。悅菱那邊,我讓琳達睡她*上偽裝一下。你們快去快回,就這樣。”

“可是,樓下有人守著……”

悅菱憂愁地說了這半句,卻突然停住了話。

那一刻,她和瑜顏墨幾乎心照不宣地看了對方一眼。

要繞過樓下的人,其實很簡單……

他們的腦海中,不約而同都想到那一次,記者在樓下守著,而他們悄悄從秘密通道逃走的事。

柳清葉當然也想到了。

他一拍手:“就這樣,你們趕快走。”

“現在就走……”悅菱有些驚訝。

“現在不走要什麼時候走?”柳清葉比誰都著急地,“你早出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多點時間看孩子不行嗎?”

“這……”悅菱沒想到會這麼快。

瑜顏墨已經站了起來。

“快快,”柳清葉揮著手,“這裡的一切我來安排,悅菱記得晚上要回來就行了。”說著,他又悄悄遁到瑜顏墨的身邊,小聲地囑咐他,“她的身體情況你懂的。收著你的脾氣點,別刺激她了。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誰都負不起責啊。”

瑜顏墨不看柳清葉,只是冷冷地看著悅菱的背影。

柳清葉讓瑜顏墨和悅菱單獨走,他留下來安排其他事。

瑜顏墨便和悅菱一同走頂層的秘密通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拉斐爾。

車子行駛出去的時候,悅菱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她回頭看了一眼醫院,沒有任何人或者車輛追過來。

瑜顏墨的電話響了起來,嚇了她一跳。

但她聽到瑜顏墨接起來,只是應了一聲好。待他放下電話,他依然注視著前方的公路,口氣冷冰冰地:“柳清葉說一切都安排好了,讓你放心。”

悅菱鬆了口氣,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小麥,她的心情又好了些許。

又想到自己如今居然又和瑜顏墨獨處在車內,她又說不出的複雜感覺。

她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也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糾結。悅菱想,瑜顏墨之前恐怕也是這麼想的了。

否則,他不會派律師來送離婚協議,還要把孩子的問題都一併解決了。

他的心中,也一定和她一樣,早已經痛下一刀,斬斷了所有。

誰能知道,他們之間還是有那麼多的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