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從悅菱的手中掉落,她的身子抖瑟如秋天的紅葉。鮮血在她左胸的衣料上開了一朵花,慢慢綻放。

“悅菱!”瑜顏墨嘶聲力竭,目赤欲裂。

他把她抱了起來,一個踉蹌,雙膝一軟,幾乎栽倒在地。

“去醫院!”他有些語無倫次地喊著,“叫救護車!悅菱……”他低頭撫摸她的臉,手比她的身子還要顫抖得厲害,“悅菱你不要有事……”

他的聲音已經亂了,他把頭埋下去,放在她的脖間,他嚇得要控制不住哭起來。

她為他擋了一顆子彈。

可是他之前還在為那些有的沒的事情和她泛酸,冷落她、氣哭她,質疑她對他的感情。他真是愚蠢得無可救藥!

他為什麼要浪費他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為什麼要讓猜忌、妒意、冷漠充斥在他們之間。

“悅菱,悅菱,悅菱……”他已經哭了起來,他沒法控制自己的恐懼和慌亂。

他抱著她跑到電梯前方,已經有人替他按下了電梯,但是都沒有上來。他抱著她往樓梯那邊跑去,但是有人又攔住了他。

“滾開!擋我者死!”他嘶吼著。

但是他們不讓開,他們不停對他說著什麼,讓他冷靜,讓他等待,急救人員已經上來了。但是這些字眼和話語傳入他的耳朵,並不能到達他的大腦。

他只覺得自己不能停下來,如果他停下來的話,悅菱的生命也會停下來。

他必須做點什麼,但是所有人都不許他去做。

他覺得自己已經瘋了……

有人拉住他,把他要拉回走廊,他抱著悅菱掙扎,但是他們人太多。他聽不到他們亂哄哄在說什麼。直到有人上前來,他的模樣好像是醫生,他對他大聲說著什麼。

瑜顏墨直直地看著對方,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從與世隔絕的深水之中慢慢浮起來。

“先生,請把這位小姐放下,讓她平躺。”醫生的話慢慢清晰了。他直覺他是正確的,於是他蹲了下去,把懷裡的悅菱放低了,不過雙手依然放在她身下,不肯抽離。

醫生也沒有去計較這個細節,他拿出急救箱,先用剪刀剪開了悅菱的衣服。然後……

然後,醫生就笑了。

瑜顏墨怔怔地,看著裡面,兩秒鐘之後,他也呆呆地笑了。

那顆子彈,嵌入了悅菱的胸衣,還露了一個尾巴在*上。她的胸衣是瑜顏墨給她選的,很薄,所以子彈的前部分全部進入了她的肉裡,靠近心臟部分的血管很豐富,胸衣乃至外衣都被鮮血染紅,看著很駭人。

但悅菱也並非真正的機場路,她的豐滿比起一顆小小子彈的長度,還是綽綽有餘的。

所以,醫生用剪刀剪開了胸衣,瑜顏墨髮覺了圍在四周的一圈目光,他帶著威脅意味的抬頭,保鏢們立刻作鳥獸散狀。

醫生剝下她的胸衣,用鑷子把嵌入她胸部的子彈取了出來,然後給她止血、消毒,包紮傷口。

“小姐,小姐。”醫生叫她,拍著她的臉。

“悅菱,”瑜顏墨也喚著她,“你醒醒,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醫生給她嗅了一下醋精,悅菱的雙眼慢慢睜開了。

“悅菱。”

她看到了上方瑜顏墨的臉,他的神情,混雜著欣喜、恐懼、擔憂和期待。他的臉頰,還掛著淚痕。

“顏墨……”她開口,覺得自己像是睡了一場長覺醒來一般,“我還活著嗎?”

他抱她到懷裡,卻小心著怕壓到她的傷口:“沒事,你沒事,你沒事……”他念叨著,撫摸著她的短髮,彷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