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無信,會死的……”喜兒目光迷離的注視著黃裳,迷茫的語氣裡彷彿帶著深沉的哀傷。

周圍的靈鷲宮弟子們從這句話裡都聽出了一些意思,於是,全都憤怒的高喊了起來——此刻的她們已經什麼都不擔心了,她們所以選擇跟隨喜兒,就是因為相信喜兒的能力,既然喜兒決定要殺死黃裳,那麼,她就一定辦得到,一定能辦到。

“殺了他!”

“殺了他!”

“無信小人,該死!”

“天盟的狗腿子殺殺殺!”

“被白色黃昏矇蔽的白痴算什麼有道之士,根本就不配活著!”

眾人仇恨的呼喊聲音中,紅光驟然閃動!

喜兒的右手化作抓,毫不留情的,徑直掏進了黃裳的心口……鮮血,徐徐順著喜兒的手腕滴落地上,周圍呼喊的聲音,驟然靜了下來。黃裳沒有反抗,沒有閃避,果真如所說的那樣撤了護體真氣,任由喜兒擊殺。這樣一個人,如今已經必死無疑,既然如此,既然他真的用自己的命來贖罪,再說什麼激憤的話似乎都已經沒有必要了。

在許多靈鷲宮弟子心裡頭,黃裳未必可敬,但已經絕對不算可恥。

冷汗,從黃裳臉上徐徐冒出,片刻工夫就覆蓋了他一臉。

這樣的痛楚黃裳已經許久沒有品嚐過,事實上他在人生中身體遭受重創的次數原本就少,他無法對這種程度的傷勢表現的若無其事。

但是,他沒有痛苦的叫喊出聲。

而喜兒,也沒有打算給予他什麼程度的折磨。

當血紅的手抓握著一顆跳動的心臟抽出來的時候,黃裳的緩緩仰倒,在背後靈鷲宮弟子的退讓中,後背摔倒地上。

“呵呵呵呵……代價,你付了。”說話間,喜兒的手掌驟然手握,手裡頭握的那顆血紅的心臟,頓時爆炸,鮮血,四面飛濺,粘在了周圍許多人的身上。

黃裳已死,樂兒及許多靈鷲宮弟子的憤怒都已經平靜。

但是,憤怒雖然平息了,失去了道教之光,原本的計劃變成了鏡花水月,如今的她們,何去何從?

亂邪城能夠收容的人數是有限的,而且談不上多。依靠亂邪城作為根據地只能夠確保很少的一部分人生存,還只是短期的,長期呢?沒有資源,沒有練功洞,甚至沒有活動的空間,人擠人的亂邪城情況能夠一直持續嗎?不可能……許許多多因為相信喜兒為首的眾魔女而來的靈鷲宮弟子們都沉默著,她們當然已經明白道教之光原本是她們未來的依仗,如今,怎麼辦?

其實沒有人知道,只是,也沒有人願意問,因為誰都知道,對此也許每個人都束手無策……“該死!當初就不該選他!”樂兒憤憤跺足,沒有人接話,這是一句廢話,一句除了無用的抱怨外,在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當初能夠找到一個黃裳已經是眾人蒐集了眾多資料後,唯一可能的物件,除此之外,沒有別人。因為她們中的任何一個都無法使用道教之光,喜兒有足夠高的道法修為,但罪惡值太高,道德值太低,被道教之光所排斥;修煉萬法全通的月兒的道德值倒是勉強合格,可惜道法修為差了十萬八千里。道教的高手本來就難得會有人願意接受這樣的使命,如菩提老祖那樣的,避之惟恐不及,更多道教高人身在何處的訊息都無從查探,那些在西天極樂裡當了佛的道教高人更沒有任何指望,他們如果對爭鬥有興趣,壓根就不會選擇當佛自顧清靜。

原本,她們就沒有選擇,黃裳的出現是絕望中的明燈,是意外的驚喜。

如今,仍然是個驚喜,仍然絕望的驚喜……靈鷲宮門派駐地範圍內的戰鬥,仍然在持續。

防守天山山腳的靈鷲宮弟子已經死傷殆盡,真正的全軍覆沒,那些從亂邪城出來,支援天山戰鬥,又沒有跟隨別人折返,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