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世上本沒有什麼無憑無故好,無緣無故的壞。”

“妹妹……”紅葉回握住我,眼中一黯,“若是姐姐做了什麼對不起妹妹的事,你要相信我絕不是存心想傷害你……”

“好端端的,說這些幹什麼?”我笑道,拍了拍她的手,“姐姐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沒有,我就這樣說說。”紅葉笑了笑,“來找妹妹聊天,心情好多了,得,我先回去了。”

送走紅葉,我才得以去“浣月居”。其實已經不適合出門,天已經黑了,但想到鳳歌,我一刻也坐不住。從雲崢的祭日後。我便沒見過鳳歌。我不知道再見到他,是不是仍會如之前一樣相對無言,但我心裡,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朋友。

然而我卻沒有見到鳳歌。只見到了對我沒什麼好臉色的月娘,我詢問鳳歌的去處,她有些淡淡的耐:“你找他作什麼?”

“我……”我欲言又止,想到見了鳳歌又如何呢?他又不知道無極門的事,我無端端地提醒他小心景王,反倒有些奇怪。想了想,還不如提醒月娘來得好。我看著月娘,輕聲道:“你最近是否去過景王府?”

“呃?”月娘怔了怔,隨即冷冷一笑,“我去那裡做什麼?”

我知她不會對我說什麼,淡淡地道:“景王若是知道那人是你,只怕會對你們不利,你們一定要小心些,若是可以,最好讓鳳歌離京避一避……”

“你在說些什麼,我一點兒都不明白。”月娘冷冷地打斷我,眼神微微有些凌厲,“你若是來說這些無聊話的,請你回去。”

我想起無極門是景王的勢力並不為外人所知,我貿貿然提醒月娘其實很不妥,讓她知道我知曉了這個秘密,還不知道福是禍,鳳歌是我的朋友,但月娘絕對不是我的朋友,說到底,她還是無極門的殺手,是景王的手下,就算她當真知道楚殤的死是與景王有關,也不一定真敢對景王什麼,到底是我衝動了。

不過既然已經說了,後面的事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她若真想對我不利,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吸了口氣:“那我回去了。”

我站起身,轉身舉步,月娘在身後淡淡地道:“鳳歌在浣月亭。”

浣月居的背後,有一條浣月溪,蜿蜒到樹林深處,有座浣月亭。我知道鳳歌無事喜歡去那裡坐坐,對月娘點了點頭:“謝謝。”

繁星滿天,夏蟲蟬鳴,皎潔的月光下,清澈的溪水閃爍著碎銀般的光芒。我提著燈籠,沿著潺潺的浣月溪往前瞳,鐵衛不聲不響地跟在我身後。兩旁是幽靜的樹林,螢火蟲在林間一閃一閃優美地飛舞,腳踏在溪邊溼潤的青草上,發出細碎的響聲,我呼吸著林間溼潤的空氣,隱隱看到浣月亭的飛簷,一縷婉轉的簫音如泣如訴地被夜風送過來,我停下腳步,仔細聽那淒涼哀怨的簫音,體會著吹簫人的愁腸。

“你們在這時故土產我。”我制止了鐵衛的跟隨。一個人一步一步踏近前方的茅草亭,月光清冷地灑向地面,茅草亭一角懸著簡易的燈籠,我已能清楚地看到倚坐在草亭木欄上靜靜吹簫的白衣男子,瑩白如玉的手指在碧綠的洞簫上優雅地躍動,幽幽的蕭產時,漸成風中凝噎,迴盪不絕。

“溪邊倦客停蘭棹,亭上何人品玉簫?”我心有所觸,將元代散曲家曾瑞的一首《感懷》改了一字,微笑著吟出。簫從吹簫人的唇邊離開,白衣男子幽幽地道:“雪兒……”

“這麼哀怨的曲子,令聞者傷心,吹者斷腸。”我上前兩步,仰望著木欄柵上風華絕代的男子,微笑道,“我不喜歡。”

他低低地笑了笑,輕聲道:“雪兒不喜,我便不吹。”

他還是這麼縱容我的霸道。我伸出手,拿下他手中的洞簫,把燈籠掛在一旁的樹枝上:“我其實很喜歡笛簫的聲音,以前還纏著雲崢教過我,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