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巒見狀跟著站了起來,目光落到秦掌櫃身上,問道:“這就要走了?要不我把汪大夫請過來……就在家中吃個便飯算了。”

在張巒看來,能跟出手闊綽的徽商扯上關係的只有他近來接觸比較多的汪機,但他跟汪機即便相處多日還是沒法當朋友,一個有意無意地吊著,一個只是用心學藝以期將來造福天下蒼生,導致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沒法找到共鳴,自然也就沒法做成朋友。

秦掌櫃委婉一笑:“不敢再打擾,我等先行告辭。”

“那請吧。”

張巒親自送兩名徽商代表出了自家府門,目送他們坐車離去,這才怏怏不樂折返回院中,顯然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對他打擊不輕。

……

……

秦掌櫃和李吾唯很快便回到城北的徽州商館。

進入商館內待客的小花廳,李吾唯見左右無外人,當即蹙眉道:“秦當家,您讓敝人去見了個什麼怪物?他是監生出身不假,傳言醫術也高超,但為人實在是……一言難盡吶!”

秦掌櫃笑道:“李當家見慣了生意場上那些精明人,突然碰到個性格古板的監生,或有些太不適應。”

“就他還古板?”

李吾唯差點兒就想說,那簡直是個嘚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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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掌櫃突然想起什麼,蹙眉道:“我們走的時候,路過街口時,似有官家車馬往張府所在的衚衕走,你可有留意是何人?”

李吾唯不以為然:“這京師之地,少不得的就是官家中人,天黑散衙時,街路上見到幾個有何可奇怪的?

“秦當家,以我多年識人的經驗,此人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為人太過浮誇,實在上不得檯面,只怕會讓你失望……”

秦掌櫃微微搖頭,道:“這位張監生治療痘瘡是真,但最終能取得如何成果尚需時日驗證,至於言其性格跳脫,人非聖賢豈能無過?

“倒是李當家,我要提醒你一句,當初咱徽州之地的杏林國手汪先生,在他身上可就看走眼了。”

李吾唯對此卻顯得很堅持:“若他真有能耐,算我眼拙吧。”

作為久歷生意場的老油條,李吾唯對於自己察言觀色乃至於識人之明,非常自負。

透過之前交流摸底,李吾唯篤定張巒只是個誇誇其談的草包,沒什麼真本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判斷沒有錯,誰能想到張巒身邊有個牛逼轟轟、見識遠超這個時代的穿越者做軍師呢?

告別李吾唯,秦掌櫃出會館時,對跟在身後的徐恭吩咐:“剛才路上碰到的官家隊伍,或是往張府去……你派人查查,看看到底是何人。”

“知道了,東家,我這就派人前去檢視。”

徐恭做事倒是挺麻利的,一旦秦掌櫃吩咐下來,他立即就會無條件執行,當即便領命而去。

:()寒門國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