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隊員們都沒有說話。他們有的沉思,有的閉目養神。風停的這段時間成了他們休養生息的寶貴機會。然而,這段寧靜的時光並不長久。

突然間,那種奇異的呼哨聲驟然響起,這就如同戰場上的號角,喚醒了隊員們。在邪風還未形成氣流之前,他們迅速組成了人體雪橇車。

這一次,齊立昂一馬當先,坐在了最前面,晴奈緊隨其後,排在他身後。接著是湯普森和科利爾館長。哈羅德在休息的時候就有意識地靠到了最後熊赳赳的旁邊。他本來想替代熊赳赳在最後面壓陣,但是熊赳赳已經有了軟座,不知死活的執意要坐在最後。此時那股氣流已經越來越大,哈羅德不再與他爭執,便一屁股坐在他的腳上。在風力的作用下,人體列車開始向前滑動,幾秒鐘內便加速起來,呼嘯而去。

有了上次的經驗,隊員們已經駕輕就熟,相互之間的配合更加默契。車廂與車廂之間的連線更加牢固可靠。前排的齊立昂剛開始還有些拘謹,伸在前面的雙腳總是不自覺地分開,但很快他就適應了這種姿態,帶領大家在流光溢彩的洞中穿行。

最後面的熊赳赳,現在最為逍遙。揹包給他提供了足夠的支撐,隊員們的外套和棉衣柔軟而富有彈性,再加上洞穴地面的光滑和輕微起伏,讓他有了一種坐在軟座上的舒適感,上下顛簸,自得其樂。

這輛人體雪橇車風馳電掣地穿行在洞穴之中。隊員們如同坐上了過山車,呼嘯如蛟龍入水、離弦之箭,迅捷而逝。雖然心中充滿快意,但如此高的速度也讓他們提心吊膽,擔心稍有不慎就會車毀人亡。因此,對於洞穴盡頭的不確定性,他們既期待又擔憂。就在這兩種心情交織之中,呼嘯聲再次悄然消失,風也隨之停止,人體列車緩緩停了下來。

這次的時間大約只有十幾分鍾,隊員們已經熟練掌握了列車的行駛技術。因此,當車停下來的時候,並沒有出現上次那樣的混亂,個個輕鬆自如。

熊赳赳在隊伍後面大聲抱怨:“太不過癮了,這才玩了幾分鐘啊?怎麼說停就停,一點也不解風情。”隊員們雖然沒有像熊赳赳那樣直抒胸臆,但也流露出時間短暫,意猶未盡的神情。看到人體雪橇車已經停止不動,他們便從地上站起身來。

哈羅德逐一檢查了隊員的身體狀況,確認沒有人受傷後,他才鬆了一口氣。隊員們整理好自己的物品,自覺地聚集在科利爾館長的身邊。

晴奈建議:“館長,這次滑行比較輕鬆就完成了,我們是不是就不休息了,繼續往前走一段?”

科利爾館長點頭同意:“晴奈說得對,你們有沒有發現那呼哨聲越來越響,風也越來越有力?我猜測,離洞穴的盡頭已經不遠了。如果我們能夠徒步走到盡頭,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應對盡頭的不測。”

熊赳赳一聽,急切起來。他不想坐在人體雪橇車上直接面對盡頭的怪物或其他動力源,便催促道:“那就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快走吧!”

科利爾館長揮手示意:“走!空談無益,讓我們邊走邊想對策。”

隊員們再次排成一隊,緊跟在齊立昂身後,向洞穴深處進發。晴奈始終緊緊跟在他身後,如影隨形。

重新徒步行走,隊員們很快又被洞穴裡那些炫目的光彩晃得頭暈眼花,只好再次閉上眼睛,手搭在前面隊友的肩膀上跟隨著前行。這一隊人瞬間又變成了摸索前行的盲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前進。

開道的齊立昂不能一直閉著眼,只能睜眼看看路,再摸黑走一段。這樣的速度自然慢如龜速。比起剛才風馳電掣的快感,慢得讓人難以忍受。好在隊員們都理解帶路者的辛苦,並沒有人抱怨。

這一次,呼嘯聲的間隔期出奇地長,途中齊立昂堅持不住,被哈羅德換了下來。直到哈羅德又被齊立昂替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