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教育局出來,林安和劉江還安慰孟錦峰,既然桑局長說要調查此事,就讓他先等兩日。

孟海生也沒為難兩人,隨口應下來。

畢竟他們還在教育系統工作,如果得罪桑局長,他們以後的仕途怕是玩完了。

“哥,你感覺桑局長真的會幫我們嗎?”

孟錦峰遠遠看著林安和劉江騎著腳踏車走了,這才開口。

“屁,桑旭光這個王八蛋明顯是在忽悠我們,所謂週一再給我們訊息,就是沒有訊息。”

“一個字‘拖’把我們拖死,大學開學,到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孟海生早就看透桑旭光打的小算盤。

“走,我先帶你去吃飯。”

孟海生和孟錦峰一起,來到學校不遠處的一個包子鋪。

兩人胡亂吃了幾口包子,就在教育局附近等著。

沒一會兒工夫桑旭光就騎著腳踏車,從教育局出來了。

“咱跟上去看看,希望桑局長做人光明磊落,千萬別落把柄在我手裡。”

跟在孟海生身後的孟錦峰聽他如此說,莫名的感覺自己脊背發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感覺孟海生好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的孟海生就知道吃喝玩樂,是個典型的小混混。

可現在他卻莫名的給他一種壓迫感,這種感覺只在他上小學時見到校長的時候才會有。

那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懼怕。

大中午太陽特別毒,騎了一會車,孟海生就熱的滿頭大汗。

孟海生心中感嘆,幸虧這會兒大家都騎腳踏車,如果桑局長開車的話,就他這兩條腿蹬,怕是累死也追不上。

桑局長並沒回家吃午飯,而是七拐八拐進了國營飯店。

縣裡的國營飯店,也沒多高大上,只是一個普通的兩層小樓。

孟海生悄悄跟在桑局長身後,只見他進了1樓一個單間,裡面好似早有人等在那裡。

他一個大男人如果杵在走廊裡,不好看不說,說不定一會服務員就把他給攆了。

於是他讓孟錦峰幫他望風,他繞到飯店外面,悄悄過去聽牆角。

原來今天中午請桑旭光吃午飯的是上山村的孟國良,也就是孟錦山的父親。

“桑局長,我聽說今天上午有人去教育局鬧事。”

“是木平鎮鎮高中的校長和老師,帶著學生和學生家長來查成績,不過都被我搪塞過去了。”

“此事怕是還要麻煩桑局長一段時間。”

“這個你收下。”

孟海生悄悄從窗戶上瞧了一眼,只見孟國良把一小疊大團結,放在信封裡,推到桑旭光跟前。

孟海生估摸了一下,一疊錢怎麼也有個一兩千塊錢。

那前面孟國良讓桑旭光幫忙時,肯定拿出來的好處費更多。

孟海生暗暗咬牙,這群蛀蟲還不知道害了多少農村出來的學生。

他們家裡父母都是背朝黃土面朝天的普通農民,家裡孩子好不容易拼死拼活考上大學,最後還被人冒名頂替。

哪怕他們最後知道自己家孩子被冒名頂替,也只能打碎了牙和著血嚥到肚子裡去。

因為他們申訴無門,甚至都不知道到哪裡去討要公道。

80年代初大學生是非常少的,農民的孩子考上大學成為他們改變自己命運唯一辦法。

可現在卻被一些喪心病狂的人,拿來成為牟利的渠道。

這樣的人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讓他們跟現在這般,還能洋洋得意的聚在一起吃喝。

孟海生一直蹲在窗外,等桑旭光幾人散了,他又跟了上去。

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