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燈籠立馬安安穩穩地立好。

南域靈氣浩瀚,即便在俗世,靈氣也不低微。秦悅和周浩然到達凌江之時,正是傍晚時分。殘陽鋪水,半江瑟瑟半江紅。

周浩然拿出地圖,仔細辨別著方向。這時恰有幾艘畫舫駛來,船上綴以彩燈明珠,隱有絲竹之聲。秦悅好奇,走近了去看。

周浩然本想攔住她,畢竟這兒是俗世,一舉一動難免驚擾世人。但見她已經隱匿了氣息,便不再管她,隨她去了。

秦悅把幾艘畫船一一看過來,頗感意趣無窮:“畫舫夜遊啊,真會享樂。”

然後一艘船裡管絃之音大作,秦悅循著樂聲走了過去,悄悄開啟船側的小窗往裡面張望,就見裡面有若干容貌姣好的女子,或撫琴,或奏簫,或懷抱琵琶,或隨著樂音輕歌曼舞。安詳歡悅之景,盡收眼底。

席間只坐著一個瘦弱的公子,即便在此賞心悅目的情景下,依舊面帶愁容。秦悅大概掃了一眼,便知這人氣息微弱,生機漸失,恐怕命不久矣。

旁人如何自然與她無預。她只是覺得這些女子奏樂好聽得很,於是又滯留在此聽了一會兒。可惜空中漸漸開始飄散了零零星星的雨點,雖然她的衣袍沒有被打溼,但照心燈一直在喊冷。於是秦悅依依不捨地走了,臨走之時,還拿出了掠影琴,跟著和了一段樂曲。

船中的瘦弱公子突然站了起來,跑到船艙外。蒼茫的夜色中,只剩下一道頎長的身影踏水而行,身畔似有一隻燈籠,煙波浩渺之間,依舊閃著火光。

又一少女撐著傘走出船艙,給這人披上披風,道:“公子怎麼突然跑出來了,本就身體不好,現在落了雨,難免又要病上一場。”

“錦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回答少女的是一聲嘆息,“縱聞仙樂,難覓仙人。”

“公子說什麼呢?”

“你不懂的,你不懂的……”瘦弱的男子反反覆覆說著這一句,旋即把脖子上的碎玉解了下來,扔進了浩浩凌江之中。

“公子——”少女不敢置信地扶住船舷,看著碎玉掉進江水裡,只掀起了一點漣漪,“那可是傳家之寶……”

“索命之物,算什麼傳家寶。”男子負手而立。身後是華美的畫舫,卻反倒映襯了此身孤寂。天地之間,唯此一川煙雨,一人孑立。

秦悅掀起衣袖給照心燈擋了擋雨,漫步走到了周浩然身旁。周浩然把玉箋拿給她看:“我覺得這條路,或者這條路,是抵達寶地的路徑。”

“或許?”

“不錯。這張地圖雖然畫得精緻,但很多地方沒有標識出來。我剛剛將凌江和地圖比對了一番,覺得這兩條路最有可能,但也不能確定。”周浩然娓娓道來,“富貴險中求,這兩條路,你我都查探一下如何?”

秦悅揉了揉眉心:“周掌門,你已經足夠富貴了。”

“你若不願冒險,我也不強求你。”

“我料想也沒什麼危險,自然要去看一看的。”

“那這兩條路,你覺得哪一條是對的?”

秦悅信手一指:“就這條吧。”

兩條路都要潛到水下,行經的路程也差不多。她之所以挑這一條,是因為此路沿途的風景頗為秀麗。但她很快就後悔了,入水之後,周圍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見什麼景物。

周浩然翻找了一番,拿出了一塊發光的石頭,四周頓時亮如白晝。

“這是什麼石頭?”秦悅覺得這石頭像是水晶,很是好看。

沒等周浩然回答,照心燈就衝上前去,興奮不已地大喊:“竟是火晶石!火晶石!贈我可好?”

秦悅料想這是個珍貴之物,所以一把將燈籠扯了回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