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進了懷裡,“莫鬧脾氣。侯爺不過是於死局中為你折回些好處罷了。”

謝從安雙眼通紅,咬著牙還是繼續掙扎。兩人的力氣本就懸殊,更何況她還在病中,掙了半晌無果,蹦出一句你胡說,淚水片刻就淌了滿臉。

王曦喚她名字,警告的意味十足。

他語氣涼薄,說出的話更讓人生出徹骨寒意,“今日之事,這姬子本也沒幾分活命的餘地,你硬將她牽扯進自己的事裡,她就更得為此償命。”

“你不準胡說!”

謝從安聽得心驚肉跳,伸手去捂他嘴巴。

身後傳來韓玉的聲音:“世子說的沒錯。哪怕沒有謝侯和小姐,笙歌一樣也逃不脫這罪名與忌諱。後宮對舞姬邀寵忌諱多年,陷害她的人從一開始就未與她留下活路。”

知道他是特意趕來安慰自己,謝從安一時間更是泣不成聲。

王曦收起嚴厲,小聲哄她:“我知你是關切則亂,但這姬子的命是當真救不回了。”

謝從安咬緊了牙讓自己忍住不哭,淚水卻仍不停的沿著臉頰落下。

她滿心愧疚,恨自己的懦弱無能只會流淚,才在高位待了幾日,就習慣了特權帶來的優待,只知道在不能如意時去恨這世界草菅人命,此時才知自己也是這愚蠢世界中的一員,口唇相碰,便會讓人葬送一生。

舞姬爭寵,一點點的厭惡情緒作祟而已,怎會輕描淡寫就令這如花嬌豔的女子從世上消失。

,!

是她太過愚蠢自大,沒有幫到笙歌,反而害了她。

“我未料到會是如此……是我思慮不周,是我害了她。”

酒宴已是安撫她的,她卻還仗勢仕族威名,當著諸位大臣親眷的面前反將皇帝一軍,爺爺趁勢逼皇帝答應徹查夜襲。

這帝王怎會不惱。所以撒氣也好,洩憤亦罷,總要有個口子讓他心裡舒坦。

還是隻能怪她糊塗,不該扯笙歌入局的。

眼淚蹭花了王曦的前襟,謝從安掏出手帕擦了幾下,轉身去找韓玉,未注意身後的人握著手裡的帕子面色一沉。

相比謝又晴的擔憂,韓玉倒顯得平靜許多。

見謝從安過來,他忙著搶白道:“今日是韓玉行事欠妥。事已至此,怪只怪,”他蹙起眉頭,幾番哽咽皆未成言,索性撇過臉去用力咳了一聲才啞著嗓子道:“怪只怪……命不好吧。”說罷哽咽又鎖了喉嚨,再也發不出聲來,於是抬手拜別。

他話中說的,不僅僅是笙歌,還有被冤死的師父。那賤如螻蟻的命運中,還有一個自己。

漸漸走遠的佝僂背影,彷彿看盡了世間的艱辛,步履踉蹌,讓人不忍再看。

謝從安渾身發冷,抱緊的雙臂被什麼硌的生疼。

她皺眉去摸,觸手的細膩中有著些微的凹凸不平,想起韓玉的玉玦,瞬間福至心靈。

方才大殿上,皇帝顯然是不肯查長秋殿的夜襲,所以爺爺才會順勢迫之。

可是,一旦涉及自身安危,誰會反對究底和保護呢?皇帝難道真的不緊張害怕?

雖然還無法確定烏衣衛叛徒的真相如何,菁妃一定與此事脫不開干係。

皇帝難道真的對這妃子如此寵愛,即便是枕邊兇險,秋貴妃枉死,也不想知道事實如何?

還是,……這其中牽扯了更重要的人!

良王忽然蹦出腦海,謝從安的心跟著狂跳起來。

這位出宮雲遊的三皇子是在受封良王后離開的長安,而秋韓二人被賜死正是在他離開之前。若沒記錯,王曦與這位表兄也十分的親近。

謝從安回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王曦上前,抓住她的手握了握,“怎麼了?”

“你可知道良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