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

看來這幾位主子都不打算讓謝侯府的日子好過了。

他換了個肩膀倚上廊柱,抱臂閤眼,繼續等著殿內召喚。

女牢內,謝從安盤腿在簡陋的稻草鋪上坐著,正捧著下巴苦思冥想方才王曦說的那些話。

在長秋殿作假證逼死秋貴妃和韓子束的正是良王,而他也因此招了皇帝的討厭,封王之後即刻被趕出了長安。

因此事的直接受益人就是菁妃,一石二鳥的太過明顯,她無法不信三四兩兄弟是狼狽為奸。可是方才王曦提到,這位三殿下一直在二哥太子和四弟之間左右逢源。

若是太子能夠容他,晉王也不怕被出賣,難道他出身證明的長秋殿事為真,而長露才是撒謊的那個嗎?

想想也是,堂堂的三皇子,大乾朝的王爺,怎麼會連他爹的一個妾室都搞不定,還反被牽制的死死的,要幫忙做假證逼死另一個小妾。

謝從安萬般糾結,原本篤定的安排現下全亂了。

當年事發,良王的確在場,這是肯定了的。長露與她交代過來龍去脈,但這人究竟是巧合出現還是預謀陷害都實在難說。

這個舊案,目前沒有找到任何證據,長露韓玉都各憑說辭,她到底該如何論呢。

一想到良王那副皮囊,謝從安的心瞬間軟做,捂臉哀嘆道:“外貌協會害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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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會兒就該有人來領自己出去了。

謝從安想著明日該如何與刑部刁難,有了今日這一遭,她必須得讓人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以後有事沒事都要對她謝氏的人繞著走。

胡思亂想中,謝從安莫名睡了過去,夢中忽覺通身發冷,糊塗著記起還給鄭和宜的披風,一邊去拉一邊還嘟囔著:“好冷。宜哥哥還我。”手上落了空便驚醒過來。

冷月從高處窄小的視窗透入,慘淡的瘮人。

她爬起扯過一旁的被褥,結果被嗆的差點撅過去,想了幾想也未能披上,只好扯著嗓子喚人。

外頭很快有女子應聲。

耐心等了一陣,卻忽然來了幾個模樣不善的獄卒。

前頭帶路的是牢頭大姐。她罵罵咧咧的,行動間卻有著幾分拘謹遲疑,目光閃爍,似有愁緒。

疑雲才起,一股麻意忽然從頭頂直抵腳心。方才還只是覺得冷,這會兒連額角都跳著痛起來。

謝從安眯著眼睛假裝鎮定,靠在了牆上等對方開口。

“謝小姐。咱們大人要提審過堂了。起來走吧。”一個面容猥瑣的獄卒鑽過牢門上前來拉她。

謝從安作勢掙扎,卻一個踉蹌跌在了地上,疼痛襲來,膝蓋手腳都鑽心挖骨一樣,下意識去摸,驚覺手腳已不聽使喚,慌張中眼淚又湧了出來。

此情此景豈能露怯,可奈何好像整個身體都不管用了,只剩下腦子還算清醒正常。

她眨去淚水,強裝無事道:“哪裡的規矩是半夜提審?我才不去!這裡是女監,你們一群男子進來作甚。若是揣了什麼私心尋釁,可要小心思慮惹不惹得。”

謝跋扈自來都有諢名在外,這獄卒也聽過幾分的,如今見了她這嬌弱的模樣,一時竟真的拿不準是正主還是替身的缺,猶疑不定間,便回身看另一人臉色。

獄卒身後那人正立於牢門外,面色青白,烏黑的眼珠在狹窄的眼縫中動也不動,像是假的一般,整個人莫名陰險,又透著狠辣。

謝從安心慌如鼓,知道這人才是重點,開口警告道:“傅大人走時吩咐的明日再審。這四字我聽得清楚明白。如今他前腳才走,你們就連夜提人,敢問,這又是哪個不要命的造次,當真不怕被論罪嗎?”

她說著話發覺嗓音漸漸嘶啞,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