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怕是不好上來。看樣子要到後半夜了。”

謝從安其實很想問他怎麼會忽然回來,卻又怕觸動舊事。思及隔壁那兩個人,便撿了些不輕不重話來問。

“北疆好玩嗎?”

“不好玩。”

“為什麼?”

“風沙大,還沒有小美人。”

“你有軍務在身,又不是遊山玩水。”

“那也不好…”

“你此次回來待多久?”她搶了一句,彷彿不知打斷的那三個字是“沒有你”。

王曦笑著將話嚥了回去。

他本就是為了她回來的。

他一直知道那些彆扭,只是等到離開長安也未得機會再見,直到聽說皇帝賜婚他才慌了,慌的忘了身負的秘密機要,自己反應過來時,已經跟上了那路北上獻貢的人馬。

如今人已見到,或許,他也該回去了。

想到那句“我不是你的謝從安。”王曦又抬眼看了看她髮髻那支溫潤桃花,跟著微微偏頭,想要眨去眼眶間的陌生酸澀。

未等到回答的謝從安在一室的溫暖中昏昏欲睡。

韓玉過來探望時,這兩人一個窩在炕上睡顏恬淡,一個在牆邊高椅上蹺腳抱臂,閉目舒養。

如此登對的一對璧人卻要分開,任誰看了也要忍不住嘆氣的。

忽然,一簇目光似箭,方才還在閉目養神的世子眼神犀利的望著此處,韓玉連忙行禮退去了外間。

,!

塌上的笙歌已經睡著。韓玉探了探她額頭溫度,緊了緊衣角在一旁坐下。

他右手撫上胸口,靠著牆壁出了一陣神。

不知過去多久,呼嘯的風雪間隱隱多了人聲。內室的二人也同時睜開了眼。

謝從安與王曦相視點頭,一同往門口走去。

淺眠的韓玉也醒了。只有笙歌因傷勢和體力消耗,此時在藥效下睡的深沉。

王曦貼近屋門,謝從安靠近榻邊,示意韓玉看顧好她。

外頭忽然傳來人聲:“此處天寒地凍,屋舍簡陋,還請謝小姐隨小人下山回宮。”

謝從安想也不想就頂回一句,“是請我下山,還是請我去死?”

那噎死人的勁兒惹得王曦當場笑出一口白牙。

對方果然被這話噎住,半晌後,再開口已沒了最初的氣勢。

“小人只是受命來接小姐下山。李主事已將此事回稟了鳳統領,必會給小姐一個交代。”

“那便還叫李璟來。若我今日有半點閃失,自會有人請旨,誅他全族。”

那個灰眸少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她需要接近了解了才好。

被吵醒的笙歌在被中打了個寒顫。

認識了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謝從安擺出跋扈侯女的架勢。

看到身側的韓玉一臉期待又困惑的神情,直勾勾的盯著門前的從安,笙歌忽然像懂了什麼,忍不住無聲嘆了口氣,裹緊披風又合上了眼。

風雪之中,一群黑衣人靜默的守在原地,似對這天地間的肆虐寒意分毫不覺。

又過了半盞茶,被點名的那個少年終於出現,“謝小姐,李璟在此,願為烏衣衛做保。”

昏黃燈火中,小屋的門忽然開啟,一個單薄身影迎向眾人。

謝從安彎了彎眉眼,清淺笑意如同流雲過峰,暗暗隱去了眸中譏諷。

“如此。李璟,我謝從安的身家性命便都交給你了。”

烏衣衛將王謝兩人和抬了笙歌韓玉的轎子一前一後圍了起來。

王曦瞥了眼那陣仗,嗤笑一聲飛身上馬,當即攏袖垂眸,不遠不近的跟在了謝從安身側。

韓玉掀開簾子望了望前面的人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