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

少停,太子穿著肅靜,哭紅了眼眶,恭敬地進入大殿。

“兒臣參見父皇……”

一語未了,他竟先哽咽起來。

“三弟之事,萬望父皇不要掛心,人死不能復生,兒臣已經讓禮部籌備三弟的葬禮,一定將三弟風光大葬。”

帷幔後的慶熙帝,眸色深沉,如同黑夜中突然閃出的蒼鷹的一對銳利的雙眼,透著瘮人的殺氣。

佛口蛇心。

害死了三郎,接下來要幹什麼?

逼宮嗎……

只怕他有這個賊心,卻沒有這個賊膽。

王忠:“殿下,皇上自聞知三爺噩耗,茶飯不思,悲痛不已,萬般事還請殿下您來料理了。”

“請父皇放心,三弟的喪事,兒臣一定盡心竭力準備。”

“你不是說還有事來上報朕麼,什麼事?”

“回父皇的話,是五弟,自聞得三弟噩耗之後,有些失常,頗為失儀,更是在東宮打了四弟,兒臣為了大局著想,只能先將五弟安置在潮生寺,著人好生寬慰,因為事情緊急,只得先斬後奏,如今特來請父皇的示下,可否將武親王放出?”

太子當真好一張巧嘴,幾句話便將是非黑白顛倒,不僅說了武親王的壞話,還把自己給摘得乾乾淨淨。

慶熙帝聽言,心內不禁嘆息蕭牧與蕭信這對親兄弟,性格卻偏偏相反,蕭牧那樣沉穩的性子,蕭信怎麼就學不到分毫呢

再進一步想,焉知又不是蕭牧為了保全他這個親兄弟而籌謀呢?

下一步太子必然是籌謀如何篡位了,武親王手握步軍衙門的兵權,他根本不是太子的對手。

,!

“眼下是非常時分,五郎如此,確實不利於大局,你做得很好。”

“是。兒臣想,仍舊保留著五弟九門提督的職位,但是需要找人暫行九門提督的職權,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可。”

“如此,兒臣就讓內閣和吏部去議了人選,再請父皇決斷。”

“不必了,朕現在就有人選。保國公孫河,現在賦閒在京,此人品格,朕素來賞識,可以委以重任。”

太子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接著就和聲道:“孫家世代忠良,確實可以委以重任。到底還是父皇聖明燭照。”

“還有事麼?”

“沒有了。”

“那你退下吧,朕乏了。”

“是。父皇保重龍體。”

太子緩緩退下,離開玄清宮,才終於露出他那豺狼一般兇狠的面孔。

蕭牧啊蕭牧,你臨死還要給本宮留一個大難題。

孫河?

早晚要弄死你。

太子回到東宮,剛脫下外衫,便有下人來報:“殿下,一位自稱簡春來的求見殿下。”

簡春來?

這是一個令太子無比厭煩的名字。

若非他的那個好妹妹,他早就將蕭宸和蕭牧一網打盡,穩坐太子之位了!

“什麼東西,也能進宮?不見他!”

太子沒好氣地丟下這一句,拂袖而去。

“他說之前的事是他辦事不力,萬望殿下能夠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能輔佐太子完成夙願。”

“你去告訴他,本宮不怪他,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

“是。”

深夜,太子批閱完奏摺,離開書房,經過穿堂,卻見幾個拿著棍棒的太監正朝園子外面走去。

“哎,站住,幹什麼去?”

太監們趕緊請安道:“見過太子,奴才等是奉孫總管之名,把門前那個賴著不走的簡春來給亂棍打死的。”

太子一驚,不禁失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