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放一個幻境給胡易看看。

可嘆形成一個幻境須要不少時間,而胡易又已經忍了它許久,就在它凝神結出幻境的時候,衝著它扔出了一道符籙。

這道符籙是靈燈最為畏懼的水符。一旦燈中火焰被水澆滅,這個燈籠必然威力大減。好在照心燈裡面點著的是燃而不熄、經久不滅的千蓮幽火。雖然火焰沒有被澆熄,但凝結到一半的幻境已被打斷了,自己還嚇得抱頭亂竄,驚慌失措地大喊:“哪裡來的涼水,冷死我了。”

秦悅失笑。這隻燈籠素來都是畏寒的。

胡易又拿出了一張符籙,思量了一下,還是沒有扔出去,反倒和照心燈打起了商量:“你家主人現在身陷囹圄,朝不保夕,我看你好歹也有些靈智,不如棄暗投明,改當我的法寶吧。”

器靈痛斥:“你才朝不保夕呢!憑你這副陰險狡詐面目可憎的模樣,連我家主人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胡易冷笑,看了秦悅一眼:“好好好,又是一個深情厚意的。”

秦悅神色微妙。她敢擔保照心燈口中的“我家主人”指的是華殊,而不是她。

腳邊的翡翠輕輕地動了動,突然一個箭步飛奔上前,對準胡易的脖頸狠狠一劃。

秦悅始料未及,但當事人胡易卻及時反應過來了,捏住翡翠的尾巴,用力摔到了牆根。

翡翠幾個跳躍又回來了,迅速地和胡易纏鬥在了一處。

它的心裡其實是這樣想的:與其受困於此,性命攸關,不如放手一搏,或可免遭毒手。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秦悅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髮生了什麼。看著胡易身邊竄上竄下的白色獸影,擔心不已:沉雪獸族溫馴,翡翠又從來沒有參與過打鬥,這般貿然鬥法,恐怕凶多吉少。

別說是她,就連照心燈也看傻了,喃喃自語:“這妖獸什麼來路?不要命了嗎?”

秦悅抿了抿唇,忽然靈光乍現:“挽青劍,幫我把挽青劍取出來。”

照心燈怔怔地應道:“什麼劍?”

“去我的儲物珠子裡去找,品階最高的那一把就是了。”秦悅語速極快,一雙眼睛還沒有離開前面纏鬥的一人一獸。挽青劍是沉雪獸的相剋之物,興許能助翡翠一臂之力。

照心燈糾結了一會兒:“我沒手啊,只能放在燈籠裡面給你帶出來。可你知道千蓮幽火又稱聖火嗎?那把劍要是品階不夠,會被聖火熔掉的。”

秦悅的眸色染上了焦躁和不安。

照心燈安慰她:“你別急,我去給那個男修放一個幻境。”

秦悅看著它慢悠悠地飛遠,只感到深深的無力感。它早幹嘛去了,到現在才想起幻境?

其實秦悅冤枉這隻器靈了。它早就想放幻境來著,可是沒得手啊。

翡翠正當八品,倘若論起道行,和一個元嬰後期的人修沒有差別。但它沒有多少打鬥經驗,更何況這些年待在秦悅的身旁,沒吃過什麼苦頭,天生的獸性都要消失殆盡了。幸虧它從來不依靠丹藥進階,一身修為很是純正,勝了面前這個靈力混雜的魔道一籌,這才不至於落了下風。

它雖然不知道應當如何鬥法,但一些自保的法術卻是生來就會的。不管胡易出什麼招數,它只管用法術抵擋回擊,偶爾還伸出尖尖的指甲掐進胡易的皮肉。後者吃痛,偏偏奈何不了這隻小獸。

翡翠正全神貫注地使著法術,忽然發現面前的人修不動彈了。翡翠驚訝地抬眼看去,只見胡易神色迷茫,目光直直地盯著另外一個方向。

然後它就聽見那隻燈籠開口說話了:“總算是把他給鎮住了。哼,就他這種邪門魔道,哪配和我的主人比?”

翡翠見自己纏鬥許久的人修竟被一隻燈籠給制服了,很是敬佩:“你適才出了什麼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