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內務府就讓把這些沒人養的野貓都丟到這裡來……”

蕭牧聞言,冷冷一笑。

“天天跟這群野貓在一塊兒,日子不好過吧?”

“剛開始這群野貓亂叫,嚇得太子整宿整宿睡不著,現在才漸漸習慣了。”

“他現在在哪兒。”

“就在前面那間廂房裡,在菩薩面前跪著,日日都跪。”

蕭牧聽言,便徑直往廂房走去。

廂房內,一盞蠟燭的燭光透過紙窗,模糊看到廢太子蕭繼正跪在蒲團上,耳邊傳來太子敲打木魚的聲音。

蕭牧推門進去,不知是蕭繼過於專心還是故意裝作沒有聽到,仍舊在敲木魚。

“大哥好興致。”

敲打木魚的聲音戛然而止,眼前人緩緩轉身,蒼老如同骷髏,整張臉再也沒有半分的人樣,凌亂而灰白的頭髮,血絲密佈的雙眼,月餘沒有剔過的鬍子。

哪裡還有一點當朝太子的風采。

他無比憎恨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蕭牧,咧開嘴,淒厲而不甘的笑聲讓蕭牧皺起了眉頭。

“三弟,這件紫貂皮,價值連城啊,只怕換一個汴京城也能換得。”

蕭牧徑直走到椅子上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廢太子。

“承蒙大哥關照,小弟苦盡甘來,封為攝政王,總理天下一十三省軍國大事,大週數萬萬百姓,皆在小弟掌握之中,包括大哥。”

聽到攝政王三個字,廢太子眼中顯然很是驚愕,轉而又在意料之中一般,輕聲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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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也該是這樣了,老二倒了,我也倒了,能擋在你前面的,還有誰呢……也就剩下老六老七了,不過老七已經和你站到了一隊,老六麼……”

廢太子眸中飛過一絲寒意,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扶著桌子爬起來,摸起剪刀將桌上蠟燭的燭芯剪短。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沉靜如水,看不出絲毫的戾氣。

但眼裡的恨意是隱藏不住的。

廢太子看著菩薩,雙手合十。

“自從我被廢,便日日在菩薩面前誦經,祈求能夠消除之前的罪孽。”

蕭牧冷冷道。

“到底是在懺悔,還是求自己的心安,你心裡清楚。”

廢太子猛然一怔,有些失神地怔在原地。

蕭牧低頭撫摸著手上的紅寶石戒指,說道:“壞事做多了,自然怕遭報應。你哪裡是害怕野貓在那裡叫喚,你是害怕半夜有被你害死的冤魂來找你索命。”

“你胡說!我幹過的事,從來都沒有後悔過!是你們對不住我!”

廢太子的神情突然變得無比猙獰,指著蕭牧嚷道,如同一個罵街的悍婦一般。

因為他已經什麼也做不了了。

蕭牧已經懶得與他爭辯,看了眼高才,高才恭恭敬敬地將武親王的牌位擺在菩薩像前。

蕭牧:“若非你還欠著五弟一條命,你以為孤還想再看見你一眼。高才。”

“是。”

高才上前,一下子抓住廢太子,將他朝著牌位跪倒在地,硬生生摁著,磕了一個頭。

蕭牧眼中泛著淚花。

“這是給被你害死的五弟磕的。”

高才摁著廢太子,又磕了一個頭。

“這是給竇廷熹還有武建寧磕的。”

廢太子想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高才死死摁著,動彈不得,又磕了一個頭。

“這是給因為你煽動的江北大亂,無數戰死的將士和百姓們磕的。”

高才鬆手,廢太子卻癱軟在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蕭牧走上前,一把薅住他的頭髮,死死盯著他那對猩紅的雙目,眼中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