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宗人府便奉攝政王的命令,將康親王逮捕問罪。

宗令夏培明親自出面,到了康親王府。

然而當他帶人到王府的時候,康親王竟是城門大開,穿著當年隨著慶熙帝南征北戰的盔甲,將慶熙帝親自給他寫的那塊“勇冠三軍”的大匾供在堂上,等著人來抓他。

而且夏培明進了大堂時,這位康親王連眼皮都沒有翻一下。

士兵將大堂圍了個水洩不通,夏培明清了清嗓子,道:“康親王,奉攝政王教令,請吧?”

康親王冷冷一笑。

“攝政王?哪個攝政王?”

“我的爺,咱們大周還有第二個攝政王麼?”

康親王高揚著下巴,一臉不可一世的樣子。

“本王二十歲就跟著先帝南征北戰,三十三歲替當今聖上擋下了無數的刀劍,我的生死,還輪不到他一個後輩來定!告訴你,沒有皇上的聖旨,本王不會走。”

夏培明面泛難色,看著康親王手裡攥著的刀柄,只怕逼急了他真的會以死相拼,可帶不走他自己又沒辦法交差。

心裡暗自叫苦他們天家不睦,倒讓他們這些人左右犯難。

“三伯這話說的當真敞亮!”

外面突然傳來一人的聲音,很是鏗鏘有力。

看著那人進來,康親王的臉色也有些變了,一旁的夏培明趕緊跪下磕頭請安。

“攝政王吉祥。”

蕭牧點了點頭,讓夏培明起身,面無表情地看著依舊坐在那張太師椅上地康親王,身旁唐熙和高才侍奉著,身後十幾個帶刀侍衛將蕭牧緊緊簇擁。

“好大的陣仗。”

康親王儘管心裡有些發怵,但依舊嘴硬,高揚著眉毛,冷笑道。

“我說小三兒,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伯父,自小看著你長大的,你擺出這樣的架勢來,怎麼著,還要把你伯父給一刀砍了?”

蕭牧徑自走到椅子前坐下,翹起二郎腿,撫摸著手上的寶石戒指,嘴角上揚,似笑非笑。

“瞧伯父這話說的,我這個當侄子的還敢跟您翻臉?咱也是奉命行事,這些日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都察院彈劾您的摺子成日成日往內閣裡送,李春貞又被您打成那個樣子,您說,皇上他老人家還能坐得住?”

“你少拿皇上來壓我!我就不信了,我隨著皇上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他會因為一個外人,把我關進宗人府!”

唐熙喝道:“什麼外人內人!身在大周,都是我大周的臣民!都是皇上的臣子!”

這話說得很結實,把康親王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滿臉不悅地看著蕭牧:“這是哪裡弄來的侍衛!爺們在這裡說話,他也敢插嘴!”

蕭牧讓唐熙退下,又道:“伯父,您也別嫌小唐侍衛話說的難聽。那李春貞可是皇上用老了的臣子,還是內閣大學士,朝廷的一品大員!你以為你打的是他?你打的是滿朝文武的心!如今你出去看看,哪個官員不對你恨之入骨?皇上現在讓你去宗人府避些風頭,不還是為了您好?到底咱們才是一家子啊。”

康親王又不傻,看著蕭牧表面和善,其實笑裡藏刀的笑容,冷笑道:“你甭在這裡說這些好聽的。皇上染病多時,深居簡出,要不是有人給他吹耳邊風,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你小子為了自己的政績,拿我們這些老親王們下手開刀,打量我看不出來還是怎麼!我要是聽了你這些鬼話,稀裡糊塗進去了,這輩子還能等著你把我放出來才怪!

蕭牧臉上拂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笑容也有些凝固了。

“伯父的意思,是侄兒存心要和伯父過不去了?”

“我就一句話,要抓我走,除非請皇上的聖旨來看!”

蕭牧臉上的表情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