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望去,只見是華親王不慎碰倒了酒壺。

他扶起酒壺來,有些窘迫。

這麼多兄弟,只有他至今沒有生養。

場面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到華親王身上。

華親王愈發窘迫,索性起身,向慶熙帝道:“兒臣醉了,出去透透氣,省的在御前失儀。”

慶熙帝沒說話,默許他出去了。

眾人都心知肚明,誰也不敢聲張。

更何況,還是因為有人不想讓他生出孩子來。

……

華親王出去後,宴會照舊。

跳舞的,唱歌的,奏樂的,一個接著一個地上,看得人眼花繚亂。

其樂融融。

酒過三巡,推杯換盞,眾人都沉浸在祥和的氛圍之中了。

一曲方罷,安慧公主的駙馬,敬國公的長子,李春曉突然起身,道:“啟奏皇上,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

慶熙帝淡淡地回了一句。

說實話,他心裡並不怎麼看得上他這個不求上進,只會溜鬚拍馬的女婿,但他爹爹敬國公當年隨先帝出征,從死人堆裡把先帝給揹回了大營,這樣大的恩情,先帝當時就許諾要與他結為親家。

所以後來李春曉行了冠禮,慶熙帝不能讓先帝做背信棄義之君,將安慧公主嫁給了他。

李春曉:“皇上,年前御史陶善文那場風波,臣也有所耳聞,不止微臣,底下更有許多大臣,認為皇上派陶善文去江北,還調任他做御史,實在有失公道。”

,!

在場眾人,除了慶熙帝,全都臉色驟變,傻子一樣看著李春曉。

然而李春曉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僅不心怯,反而更加得意。

他偷偷瞟了席上的蘭郡王和慎郡王一眼。

兵圍王府那夜,華親王輸的相當慘烈,連兵權都丟了。

這麼長時間裡,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華親王說話,如今自己站出來,華親王一定會讚賞自己,說不定還會給自己一個油水多的一官半職。

想到這裡,他又得意起來了。

“哦?”

慶熙帝嘴角上揚,笑容有些輕蔑。

“朕倒要聽一聽,怎麼個有失公道法兒。”

他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子上。

李春曉並沒有從慶熙帝這一細微至極的舉動中察覺出不滿來,也沒有理解安慧公主示意他閉嘴的暗示。

“啟奏皇上,陶善文是犯法之人,雖然最後證明了陶善文是冤枉的,但陶善文的名聲已然受到影響。考察官者,頭一個名聲便要清白,否則如何公正?臣等以為,以不清白之臣行清白之事,恐怕會引來天下非議,不能服眾。”

慶熙帝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輕聲笑了一下。

他沒有看底下站著的李春曉,而是看向皇子席上的皇子們。

看看他們,有誰會站出來替他們的君父說話。

看向太子,太子正低頭給太孫剝蝦吃。

華親王不在。

看向蕭牧,蕭牧神情嚴肅,看起來是想站出來說話的,但陶善文是他救下的,此時站出來說話,更會被李春曉抓住話柄。

看向四皇子容郡王蕭灼,畏畏縮縮,木頭腦袋一個,根本指望不上。

看向武親王,和蕭牧一樣,他出來說話也不太合適。

慎郡王,蘭郡王,他們巴不得李春曉再多說點兒呢!

慶熙帝頓時覺得心情無比沉重。

此時只有太子站出來說話最合適。

他又看向太子。

太子仍然在剝蝦,兩耳不聞窗外事。

慶熙帝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