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細細算過,發現慶熙三十年這一年,收上來的絲綢,較之往年,明顯少了一半。”

“少了一半?”

陶善文眉頭緊皺,翻看起冊子來。

“據本官所知,江北的桑田一直沒有減產過,絲綢上交的數目一直都很穩定,如果上交國庫的少了,那隻能是”

程寶生神情嚴肅:“沒有入藩庫,就只能是出去了。”

“官府並沒有張羅什麼海外貿易”

陶善文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打了一個激勵。

“有人拿官中的絲綢往外勾結!”

“很有可能。”

陶善文蹭的一聲跳下躺椅,皺著眉頭在走廊來回踱步。

“慶熙二十九年,江南造反,三十年絲綢外流流到江南?可他流到江南幹什麼呢?”

“這還只是猜測。”

程寶生收起冊子。

“如果在下沒有猜錯,這流失的幾百萬匹絲綢,必然與江北高層有關係。或許是緩兵之計,用這幾百萬匹絲綢,與江南叛軍講和,讓他們去打福南,湖建兩省亦或者,就是什麼利益關係了”

陶善文臉色鐵青,沒有說話。

如果這是真的,那會是誰呢?

竇廷熹?

不,竇廷熹幹不出這種事來。

是蔡慈?

很有可能。

程寶生剛要說話,唐熙冒著雨跑進園子來,幾步就跳到廊下。

陶善文見他傘也不曾打,渾身被雨水溼透,忍不住又嘮叨道:“風寒才好了幾天啊,怎麼又淋雨了,傘呢?”

,!

“哎呀,別絮叨了,快進來!”

唐熙一把扯住陶善文,拉著他進了房內,將程寶生丟在外面。

程寶生臉色僵硬一瞬,沒有走,而是站在窗外,留神聽著房內二人說著什麼。

房間內,唐熙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來,扔到桌上。

陶善文:“什麼啊這是。”

唐熙換下衣服,拿毛巾擦著溼透了的頭髮,說道:“竇廷熹回信了。”

“回信了?”

陶善文大喜過望,趕緊拆開信件。

“長卿見字如唔,收汝慰問之信,老夫感慨非常。老夫年邁,身處偏僻之鄉,只可盡綿薄之力,助長卿一臂之力。你我同為國家臣子,受禮親王提攜大恩,萬望長卿心念江北幾十萬之生靈,勿忘禮親王知遇之恩也。老夫在江北數十年,深感江北吏治,刑名為要,政通人和,百廢待興也。刑名正則吏治正,長卿欲成就大事,完成禮親王功業,整頓吏治,首當其衝也。”

短短几十字,資訊量極大。

陶善文嘆道:“竇老深知我心也。”

唐熙收拾乾淨,從屏風後走出來,接著就打了一個噴嚏。

“又風寒了吧。”

“小毛病,問題不大。信上寫的什麼?”

“竇老也告訴我,要在江北幹成大事,首先要除掉江北。另外,他暗示我,刑獄司的人,可以用。”

“尚明貞他們?”

陶善文點了點頭。

“將信收好,今夜我要去尚明貞府上。”

“行阿嚏!阿嚏!阿嚏!”

“不聽話,打傘能累死你還是怎麼著?快去看郎中去!”

陶善文走進內室,拿出自己的一個大褂,給他寄好。

唐熙咳嗽著,有些頭疼。

陶善文派了個小廝,去請郎中,摸了摸唐熙的頭,燙得嚇人。

“乖乖,發燒了啊。”

“剛才還好好的。”

“水土不服吧大概,來,我扶你去睡覺。”

唐熙起身,登時天旋地轉,讓陶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