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總督府大堂內,長久的沉默過後,蕭牧咳嗽了一聲。

“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

“叛軍給那些士紳地主們免稅,咱們就給那些士紳地主們土地。實打實的土地可比空頭許諾來的要實惠。”

曲臨江有些驚愕地看著蕭牧。

“殿下的意思是,允許地主士紳們兼併土地?”

蕭牧看了他一眼,冷冷道。

“你們現在,姚大人是總督,曲大人是巡撫,本王只是奉旨來給皇上正名的,若是可能,或許還能把幕後兇手給找出來。至於怎麼挽回士紳地主們的心,那可是你們的事。”

蕭牧低頭撇著茶的浮沫,語氣平常,卻再沒有了從前的和氣。

曲臨江自知自己多嘴,沒敢說話。

……

深夜,蕭牧將姚望秋叫到自己書房中。

“給殿下請安。”

“姚中堂請坐。”

姚望秋看著蕭牧,不禁紅了眼眶。

“不過才數月沒見到殿下,殿下何以憔悴到這個地步……”

蕭牧看著姚望秋。

“姚中堂,你是自己人,本王說話不與你瞞著……你可知道本王心裡有多恨?他怎麼能夠陰毒到這個地步,害我還不夠,還要把五弟也給害死……”

“殿下切莫悲傷,只有您好好的,五爺在天有靈,才能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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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牧抽噎著,淚水滑向腮間。

“他今年才二十八……馬上過年,連個好年也不讓他過……”

他長呼一口氣,揉著眼睛。

“失態了。本王深知,唯有打消皇上對本王的懷疑,才能去做接下來的事情,所以才深夜請中堂來此,對本王賜教一二。”

姚望秋剛要說話,蕭牧突然打斷了他,起身看了眼窗戶外面,確實沒有晏明德的身影之後,吹滅了蠟燭。

“中堂說吧。”

姚望秋也明白原因,便壓低嗓子,低聲說道。

“江北是絲綢大省,要安撫民心,首先要安撫那些絲綢商,如今因為戰亂,絲綢難以經營,官府為了維持前線開支,又不得不徵收苛捐雜稅,這才弄得民怨四起。如今江北大亂,也是絲綢商們帶起的頭。”

蕭牧皺著眉頭。

“一介商人,能興起多大的風浪。”

姚望秋連連搖頭。

“殿下,今時不同往日啦,如今特別是沿海一帶的絲綢大商們,都有自己的工場,大者甚至坐擁幾千織工,商人們掙不到錢,就沒辦法給這些織工們開工錢,商人們沒錢,官府有錢,他們就會鼓動僱傭的織工們,一起反抗官府,一點一點,逐漸就形成了燎原之勢啊。”

蕭牧大驚,他常年在京城,確實不知道東南竟然發生瞭如此翻天地覆的變化,不禁面泛憂容。

“倘若真的讓這些商人得勢,豈不就威脅到了朝廷?”

“正是,所以如今絲綢生意難做,其實也是竇廷熹當年有意為之,怕商人站起來了,就對抗官府了。”

蕭牧目光愈發深沉。

“他這個位置不好做啊,兩頭不討好,如今再怎麼說,他也免不了殺頭,他罪名已定,本王連見他的機會都沒有。”

“命中如此,誰也無法,殿下不必愧疚。殿下如今是獻親王,皇上正等著您凱旋而歸。您既然要洗刷自己的冤屈,那些給您帶來冤屈的人和事,您就要少親近才是啊。”

蕭牧沉重地嘆了口氣。

“本王在獄中,多承蒙小姚大人的照顧。”

姚望秋笑道:“他受了殿下的恩惠,如今正是他報答的時候,只是見殿下這個樣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