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說有什麼動靜。”

“算他老實。”

慶熙帝全然不知合宮上下,只怕除了王忠,早就與太子上下一心了

“三郎在詔獄呢?”

“他身子不好,素來畏寒,詔獄苦寒,只怕難熬過這個冬天。”

慶熙帝冷冷一笑。

“他這麼得人心,滿朝文武都給他說話,怎麼,詔獄還能沒有照顧他的?”

王忠陪笑道:“真的什麼也瞞不過主子,確實有些曾受過三爺提攜之恩的,暗中送些吃食,棉衣,總是讓三爺熬過這個冬天,也就罷了。”

慶熙帝聽言,驀然許久,徑自而去,只留下了一句話。

“別讓他死了。”

王忠聽言,毛骨悚然。

離開玄清宮,回到司禮監值房,正好撞見了徒弟小夏子來找他回話。

“都安頓好了?”

“安頓好了,那些棉衣已經給三爺送去了,王妃娘娘包好了一些藥草,怕三爺在獄裡犯病,徒弟也已經交託給小姚大人了。說來也是可憐,王妃娘娘也是何等的佳人,如今竟憔悴成四五十歲的樣子了。”

“總會熬過去的。”

王忠眸色深沉。

小夏子問道:“師傅,徒弟一直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什麼?”

“眼下皇上雖然硬撐著,其實身子骨也不行了,就這兩三年的事情了,三爺被廢,眼看著太子馬上就能繼承大統,當初咱們親近三爺,是因為三爺得勢,如今三爺都被廢了,咱們幹嘛與太子不痛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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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搖了搖頭,嘆道。

“你還是年輕啊。眼下皇上手裡握著兵權,城外三固山,還有好幾個軍營的軍隊,把汴京重重包圍,御林軍將皇宮圍得水洩不通,太子想起兵造反,也造不成,他沒辦法逼宮,三爺就有翻身的餘地,這是其一。

其二,江北究竟因何大亂,其實眾說紛紜,皇上自己現在也不敢下定論,也就是說,誰都有嫌疑,包括太子。

其三,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你我親近三爺,已然是為不忠,然皇上年邁,你我也是為了今後考慮,卻也是沒辦法的事。既然已經親近三爺,如今再去親近太子,去做牆頭草,必然會為太子所不容,將來三爺果真可以翻身,你我哪裡還有立足之地啊。與其做牆頭草,倒還不如想法子把人救出來,來的長遠。而且”

王忠低聲道。

“我常在皇上身前伺候,其實也能看出來,江山易主,皇上其實是屬意三爺的,只是有些忌憚他搞朋黨罷了其實皇上如今把三爺打入詔獄,也是為了揪出三爺的黨羽。”

小夏子聽言,若有所思。

“皇上難做,當皇上的臣子,更難,可不是伴君如伴虎麼,既想讓你好好辦事,又不想你把事情辦的太好。”

王忠摸了摸他的頭,笑道。

“明白了這個道理,今後就會怎麼伺候主子啦。”

:()稱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