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就當上沛公了。”劉邦對父親劉執嘉笑著,說了自己下芒碭山後的經歷。

“父親,真要感謝您一席話,救了蕭何、曹參二人,一封書讓沛縣不攻自破——沒想到薑還是老的辣,您當的起一個大謀士啦,哈哈。”

劉邦的感謝似乎不夠真誠,因為他接著又問父親:“這些可都是您想到的嗎?說實在的,提醒蕭曹二人小心這我也能想到,但以箭書瓦解抵抗,設定疑兵,這我還真想不到呢。”

“你以後可要多想些,既然舉事就再無退路,每個決策可能都事關生死哦。”劉執嘉認真地看著兒子劉邦,

“我也不會啥兵法,只是以常理和人心推測而已。但人心何其難測,所以今後一定要多聽他人不同建議,從中擇優決斷,這才是你要做好的。”

“是啊,父親說得有理。兒子如今不是區區一亭長,身後可是兩縣百姓了。”

劉邦聽著父親說話,連連點頭。

接著,劉邦解釋了為何帶兵回豐縣的原因:

“知道我殺了縣令舉事擔任沛公後,聽說泗水郡的郡監平將要領兵來攻我。於是,我先和曹參帶兵攻打胡陵、方與兩縣,解決後顧之憂——好在這兩個縣城小牆低,兵力很少,沒付出多大代價,就拿下來了,就是縣令都逃跑得快。”

劉邦表情很是輕鬆,似乎認為自己的順利理所當然一般。

有時候,人生第一次在沒有開始時也許總會想得太多,但真正過後感覺往往也就那樣?

“這個平帶了多少兵力?”

“目前還未確察,但應該在三千到五千人左右吧。現在秦軍主力大多都攻南越和匈奴去了,心腹地帶其實很是空虛,否則也不會讓張楚王陳勝如此輕易得手,還勢如破竹就攻破滎陽城,逼近函谷關的。”

劉執嘉高興劉邦的事業有了一個良好的開頭,但見劉邦這副神情不由又擔心起來。

豐縣曾是祖父建造的魏國備用都城,比沛縣要城高牆厚多了,再有那個平從泗水郡的郡治所在地相縣東進來攻,首先就必須經過在沛縣西邊的豐縣。

這兩個原因劉執嘉想到了,當然前提是豐縣縣令聽說沛縣被劉邦拿下,早在幾天前就棄官而逃了。

其實,還有重要的一點不用劉邦說出來,劉執嘉也想得到:

劉邦現在的部下大多是沛縣人,豐縣受損沒關係,只要擋住泗水監的進攻,出沛縣而守住豐縣當然是最佳選擇了。

而這,可就意味著,自己也許馬上要親身體驗戰爭了啊!

“哦,你話還沒說完呢,你說王陵給你推薦了小時候被你打倒的那個雍齒?”

“是啊。這些年我和他剛好錯過了。我遠遊時他在沛縣當吏,後來我做亭長時,他嫌做吏事多責重卻俸祿太低,又到豐縣當了地主了。”

劉邦說到這裡,親熱地罵了一句:“這傢伙還是小時候那個傻樣呢!好勇鬥狠不服輸。這回來見我,也帶了近百人來呢,大多是他莊子裡的傭工。”

“好啊,也算兄弟重逢,就一起同心作戰,畢竟不打退郡裡的秦軍,他的莊子也保不住。”劉執嘉點點頭,還是肯定了雍齒加入的意義,“不過這次要迎敵的是郡監的軍隊,你可一定要小心謹慎、全力應付。雍齒的人手也可以幫你不少忙的。”

“是啊。他是沛縣人,又在豐縣呆了這麼久,對兩個縣的人情地理都熟悉。特別是和他交談,發現他還頗有點將才呢,對守城給我提出了不少好建議。”

劉邦臉上流露出欣賞的神情。

是啊,如今事業草創,正是用人之際,特別是缺將才。曹參能順利拿下胡陵、方與兩縣,看來也不只是個當獄掾的角色。

“良人,你這就要走了?”呂雉見丈夫起身去拿身旁的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