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同意。當日晚上,就想一夜,要怎樣的回她一封信?既而一想,方好古日內就要

來,卻等他來了,看他說些什麼再作道理。自己這樣想著,不料到了次日,方好古

便來了,楊杏園陪著他,說了一些閒話,後來方好古摸了一摸鬍子,正色說道:

“楊先生,你知道我來京的意思嗎?我雖然為私事要來,可是展期到明春,也無妨

礙。一大半的原因,就是為了你老兄的婚事。因為我受了舍甥女的重託,不能不來。”

楊杏園道:“方老先生要到北京來,我是知道的。至於是為了我的事來,我的確不

知道。”方好古道:“冬青來了一封快信,收到了嗎?”楊杏園道:“收到了。”

方好古道:“既然收到了,我的來意,楊先生怎樣又說不知道呢?”楊杏園道:

“李小姐給晚生的信,確已提到了晚生的婚事。但是她信上,只贅了一筆說方老先

生要來京。”方好古哈哈大笑道:“這話就對了。北京人所說,喝冬瓜湯,我想你

老兄這一碗冬瓜湯,是非給我喝不可的了。”楊杏園很淡漠的樣子微笑道:“老先

生雖有這番好意,恐怕也未必能成功吧?”方好古道:“那為什麼,難道那一方面

不同意嗎?我想決不至於。我倚老賣老,要在你們少年面前,揭出你們的心事。在

楊先生一方面,是很想和敝親結為秦晉之好。就是舍外甥女,我不是替她說一句,

論性情,說模樣兒,也是可相配。”說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道:“嗐!她這人是要

以處女終身的,一段好姻緣只算戲臺唱戲一般,總是假的。但是這樣的隱事,別人

哪會知道?我那賢甥女,她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