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

趙寧臉頰凹陷、雙眼烏青、面色蒼白,下巴上全是胡茬,他面容憔悴,整個人瘦得不成人樣。

“陛下,”胡濯塵看著趙寧:“你的狀態很不好。”

“我沒事,”趙寧雙手用力搓了搓臉:“你去替鳳鳴診脈。”

“是。”胡濯塵行了一禮,去替徐鳳鳴診脈。

胡濯塵跪坐在榻邊,雙手按著徐鳳鳴的脈門。

胡濯塵一直按著徐鳳鳴的脈門,眉頭越皺越緊。

趙寧、徐執和張昭夫婦無聲地站在房間裡。

默默地注視著胡濯塵和徐鳳鳴。

房間裡落針可聞,窗外桃花燦爛,房間裡充斥著桃花清新淡雅的香味。

陽光掠過滿山的桃花,裹挾著粉塵,斜斜落在了屋裡。

幾朵桃花被春風吹落,打著旋落了進來。

一炷香時間後,胡濯塵終於撤回了手。

“怎麼樣?!”

趙寧三人瞬間上前,目不轉睛看著胡濯塵。

胡濯塵搖了搖頭:“陛下,恕我直言,以徐大人這樣的情況,應當撐不到今天。

他之所以能撐到今天……一方面是因為這段時間您一直用內力護著他的心脈,還有老山參吊著命,另一方面是因為他自己不願意死去,所以……”

“錚——”

寶劍出鞘的嗡鳴聲劃破空氣,打斷了胡濯塵的話。

胡濯塵只覺得寒光一閃,瞬間被那寒芒刺激得閉上了眼。

,!

緊接著,胡濯塵只覺得脖頸冰涼,一把利劍架在自己脖頸處。

趙寧雙眼猩紅,一雙眼睛滿是紅血絲,他眼底冰涼,看著胡濯塵的眼神格外的陰鷙:“胡濯塵,孤現在是要你治好他。”

“陛下,你也懂醫術,”胡濯塵倒是不怕,他直視著趙寧,視自己脖頸處那把利劍於無物:“你應當很清楚徐大人的情況,他早就藥石……”

趙寧握著劍柄的手一壓,打斷胡濯塵的話:“孤說過了!孤現在是讓你治好徐大人!”

“我做不到,”胡濯塵神情冷靜,不卑不亢道:“陛下,你殺了我也沒用。

您心裡比我更清楚,以徐大人的情況,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

若不是你強行護著他的心脈吊著他的命,以及他自己不願意嚥氣,他根本撐不到現在。”

趙寧冷冷地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胡濯塵:“陛下再給我一百次機會也是這樣,他現在這樣的情況,神仙難救。”

趙寧看了胡濯塵一會兒,他瞳孔微微收縮,眼中閃過一縷銳利的寒光。那雙冷漠而高傲的眼睛似乎失去了焦點,深邃的目光中滿是壓抑的憤怒。

穿堂風帶著幾朵粉嫩的桃花花瓣襲來,帶起趙寧的衣袍和長髮,陽光從屋外掠來,落在他身上。

趙寧背對著光,他站在屋裡,明明整個人都浸在光裡,但面容卻始終在陰影裡。

他沒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胡濯塵。

少頃,趙寧手腕一翻。

“陛下!”

純鈞劍即將割破胡濯塵喉管的那一刻,徐執的聲音猛地響起。

趙寧神情一滯,徐執和張昭驀地跪在地上。

“陛下!”徐執說:“醫者仁心,胡太醫身為大夫,定然不會見死不救!

身為大夫,誰又願意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而無動於衷?

我想……不能救阿鳴,胡太醫自己也很痛心。

還請陛下手下留情!若是因為阿鳴害得無辜的人枉死,那就是他的罪過!”

趙寧一聽到徐執提到徐鳳鳴,手上的力道瞬間頓住,純鈞劍頓在胡濯塵脖頸處,胡濯塵